“苏二爷？”芸莲不确定的多问了一声。
苏常渊视线在她身上转悠了一圈，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章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章婧琳有个婚前试婚的丫鬟他是知道的，起初也觉得他是二婚，这试婚一事纯属多此一举，可与章婧琳这桩婚事特殊，章家说试婚丫鬟是一早就选好了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章家送来这么一个病恹恹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身子不爽利？”苏常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章家自然不会送来一个病秧子，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丫鬟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既然不爽利还将她送来做什么？
芸莲也明白了苏常渊话里的意思，原本略白的脸上突然就浮上两抹红润来，柔声解释道：“没有没有，二爷误会了，奴婢只是身子有些弱，是打小就有的毛病，这几日天气转凉，所以才……不过平日里奴婢身子都好着呢。”
传言果然只是传言，苏二爷哪有大小姐说的那般不堪，年纪的确是大了些，也的确不如冯家公子长的俊俏，可二爷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气息，成熟稳重，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很踏实。
若苏二爷是这样的，其实也不算差！
芸莲心里思绪飞转，突然又想到章翼德，不由抓紧了裙角，若她早知道苏二爷是这样的，她又怎么会去找二少爷，还将自己的清白给毁了！
幸好崔妈妈给她安排了退路，只要她做的好，肯定能瞒得过苏二爷，毕竟她跟二少爷也只有几次而已。
捏了捏手里的瓷瓶，芸莲柔弱的上前，温柔问道：“这么晚了，二爷一定累了吧，不若让奴婢伺候二爷歇息吧。”
“你确定能行？”苏常渊看她一副随时都能昏倒的模样，实在是提不起太多的兴致来：“我瞧你这样似乎不舒服的很，若是不行就不要勉强。”
“奴婢无碍的。”芸莲随即接了一句，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很着急似的，又装作娇羞的解释了一句：“能伺候二爷，是奴婢的福分。”
说完，芸莲就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扣子。
听她这么说，苏常渊也不再推辞，想想也是，章家再如何也不会选一个能与章婧琳为敌的人来做这试婚丫鬟，身子弱些好，身子弱才不那么容易怀有子嗣，才会一心站在章婧琳这边。
…………
酉时末，芸莲偏头去看正睡着的苏常渊。
苏二爷其实在房事上还是比较温柔的，许是怜悯她身子弱，夜里就只要了一回水，她趁人不备时将崔妈妈给的东西都安排妥了，苏二爷看到那床上的斑点印记也没说什么，应该算是过关了吧。
虽然比不得二少爷的花样多，可这样懂得体贴温柔的男人才能长久的依靠。
芸莲从床上爬起来，此时她的力气早已经恢复过来，将落在地上的衣衫都捡起来穿上，正要准备梳头的时候，外头传来敲门声。
苏常渊只略一皱眉就醒了，外头有婆子说话：“二爷，该送姑娘回去了。”
“时候到了，奴婢拜别二爷。”芸莲散着头发朝他福礼，烛光下映出她的模样，说不出的娇弱。
苏常渊点头，算是应了。
还行，人看着挺柔弱的，却能撑下来没昏过去，如此这试婚就算是过了吧。
…………
芸莲被送回章家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二刻了，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刻钟。
崔妈妈在院儿门口等着，先是跟来送人的婆子们招呼了几句客套话，又塞了一包银子客客气气的把人给送走了，最后才领着芸莲进了偏房候着。
“小姐还未起身，姑娘先在此处等候片刻。”崔妈妈说道。
芸莲此时心境已然不同，哪里还会计较崔妈妈的态度，忙笑着应道：“妈妈去伺候小姐吧，奴婢在这里等就是，前些日子奴婢钻了牛角尖魔障了，伤了小姐的心，自知没有脸面再去伺候小姐，还请崔妈妈代奴婢向小姐问安。”
崔妈妈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却也是冷淡的应了，然后转身就去了正房。
章婧琳正拿着棋谱一边看一遍与自己下棋，惜琴搁一旁候着，时不时的为她添些茶水。
崔妈妈进来将芸莲的话一字不落的回禀了，章婧琳放下棋谱说：“她这是想通了？”
“什么想通啊，依奴婢看，八成是芸莲见姑爷跟传言中大有不同，又生了别的心思。”惜琴撇嘴十分不屑的说道。
要说她最瞧不上芸莲什么，她最瞧不上的就是她这自以为是。
口口生生的将忠心挂在嘴上，恨不得天下的人都知晓她是最忠心的人，可结果呢，事事只考虑自己的人也是她，总觉得自己比旁人要高出一等来，以前仗着是家生子，在小姐面前处处与她争强好胜，如今更甚了，什么念头都敢妄想。
也不怕胃口太大了撑死她自己！
崔妈妈也说：“老奴瞧着也是这个意思，昨儿她还要死要活呢，今早却完全变了，还说什么以前都是她魔障了，现在想通了，只想好好给小姐赔罪，还说以后一定会踏踏实实的伺候小姐。”
章婧琳笑了一下：“我可用不着她来伺候，回头跟她说，好好养着，养好了身子才能伺候好二爷，还有，既然她说她想通了，那就不用再关着了，随她自由出入吧。”
“是。”芸莲应声，而后又问：“那……可需要奴婢送碗避子汤过去？”
“汤药就免了吧，喝多了伤身子，我可不想她还没过府身子就不成了，她若当真一次就怀上了，那也算是老天眷顾。”章婧琳说完想了想，讥讽道：“就算是真怀了，这孩子到底是姓章还是姓苏呢。”
芸莲此时怕是悔不当初吧，那她该不该去跟二哥说一声呢，虽然二哥也并没有跟她讨要芸莲的打算，但她这个人心眼儿历来就小，二哥如此在后面捅她刀子，虽说没伤了她，却还是让她很不爽。
还是应当去知会一声，二哥不是正为芸莲的纠缠发愁吗，也好让二哥知晓这女人的心思变起来，可比翻书要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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