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说了一通姜轻，随即对姜宁说：“你别轻易动纪明月，动了她，会让霍涔对你有意见。你呢，就去找霍涔帮忙，让他出面想办法。”
姜宁心念一动，想起上次姜轻提过一句，好像纪明月有弟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那么霍涔或许是不知道的。
她妈妈的意思她明白，想让霍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自己的忙，至于以后霍涔如果知道那个孩子是纪明月的弟弟之后会怎样，跟她也没有关系。
毕竟，她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
姜母一边修剪花枝，一边说：“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自己出面当恶人。霍涔对你有求必应，你去说了，他肯定要把事情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姜宁抿了抿唇，想起霍涔对纪明月的态度，有些担忧地说：“霍涔最讨厌被人利用，将来若是让他知道我利用他……”
她话没说完，就被姜母打断：“你利用他的事情还少么？”
姜宁愣住。
姜母看也没看她：“他当初把你当成他的小玩伴的时候，你没有否认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在欺骗和利用他了。咱们姜家能有今天，离不开霍涔的扶持。”
姜宁顿时脸色僵住！
当年她和霍涔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场误会，她受邀参加顾家的宴会，那时候他们姜家实在是上不了什么台面，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但是霍涔不一样。
他一贯是人群中的焦点。
所有人众星捧月般围着他，所有人都在巴结他，但是他却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姜宁。
后来发生的一切，姜宁至今仿佛都像是在做梦。
霍涔穿过人群惊喜地看着她，说了句：“终于找到你了！”
他把她拉到无人的地方，温和地看着她，故作不高兴地问：“那次我在小桥边等你一整天，你为什么没来？”
姜宁当时稀里糊涂地说了句‘忘了’，霍涔却并不当回事，似乎把她当成了某个人，从那一晚开始，便想方设法地对她好。
用旁人的话来说，几乎把她宠上了天。
但姜宁却清楚，霍涔对她的好，不过是因为错把她误认成了别的人。
姜母看着自己的女儿，终究有些于心不忍：“你啊，别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努力争取，等，是等不来好结果的。你看你当年选择出国，以为霍涔会等你回来，等来的结果是什么呢？”
是霍涔娶了别的女人，她在霍涔这里失去了独一无二的资格。
姜宁道：“妈，您知道纪明月长什么模样么？”
姜母不以为然：“听说是长得不错的。其实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如果她长得不好看，霍涔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男人么，都是喜欢美女的。”
姜宁把自己偷拍的纪明月的照片翻出来给姜母看，姜母看完，僵了下：“她长得……”
“很像我是不是？”姜宁苦笑：“或者说，我们都像别人。”
姜宁在看见纪明月的第一眼，便意识到，霍涔或许留着纪明月，或许不是单纯的因为纪明月长得好看，而是因为她有一双那样的眼睛。
霍涔也不是姜母认为的那样，喜欢漂亮的女人。
如果他是那样肤浅的人，这些年他身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为什么身边一个留下来的女人都没有呢？
半晌，姜母沉声道：“看吧，你在霍涔这里不是不可替代的，他到底是真心在乎你，还是只是单纯的喜欢这样的眉眼呢？”
姜宁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纪明月不是她的替身。
她和纪明月一样，都是别人的替身。
——
纪明月回到别墅的时候，霍涔正在跟人通电话。
她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经过，听见他说了个医院的名字，脚步当即一顿。
东和医院。
正是念念所在的医院。
“嗯，我帮你想办法……”霍涔看向纪明月，随即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回头再说’，便挂了电话，好整以暇地盯着纪明月。
“不解释一下么？”他问。
纪明月知道他说的是中午跳车逃走的事，随口说了句：“那会儿有急事。”
她按着楼梯扶手，似乎欲言又止，霍涔耐心极好地等着她开口，结果纪明月什么也没说，便一语不发的上楼了。
霍涔：“……纪明月。”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纪明月低着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前所未有的冷淡。
她此时的心情，实在是没力气应付霍涔。
回到房间，她关上门便给苏苏打了个电话。
“苏苏，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你去帮我跑一趟医院。”她语速飞快地说，“帮我给念念转院，如果有难度的话，联系杜二爷，找他帮忙。”
苏苏担忧道：“怎么突然要给念念转院啊？他现在的情况适合转院吗？”
纪明月闭上眼，“让周医生想办法。”
苏苏：“好。”
挂了电话后，整个卧室里一片静谧，纪明月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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