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安琉璃气死，已经是他心脏坚强了。
“既然这样……”
苏世舫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伸手就将安琉璃抱住了。
“我就坐实了断袖的名声罢。”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偏偏，他就是舍不得放手。
气死就气死吧。
临死的时候，他一定拉着她陪葬。
等到了游牧民族的聚集地，水殊华被慕容獗从马车上扶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扮成丑女模样的安琉璃，她红肿的嘴唇。
水殊华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不过为了安琉璃的脸皮着想，她笑了一下，然后当做没有看到。
聚集地里，到处都是边关的游牧民族，其中最厉害的就是炽珏族，有好几万的族人。
炽珏族男女的服饰，都是红色的，上面装饰着白色的羽毛。
慕容獗一一为水殊华介绍聚集地里的游牧民族。
每介绍一个，水殊华就看了过去。
这些游牧民族，要水殊华说，就是类似于少数民族，各有各的风俗。
最让水殊华有印象的，除了炽珏族，就是兰屿族。
兰屿族的服饰是蓝色的，男子为深蓝色，女子则是浅蓝色，上面绣着一种鱼的形象。
这种形似飞鱼，长着两个翅膀的兰屿鱼，据说是兰屿族的图腾，兰屿鱼是他们的圣物，被他们世世代代的供养着。
而且兰屿族的人，全都是不吃鱼的，不管是什么鱼，他们都不会吃。
这么一个奇特的民族，水殊华对他们真的挺好奇的。
她喜欢吃鱼，他们却把鱼当圣物，要是知道她一天吃一条鱼，会是个什么反应？
想想就很期待啊。
慕容獗见水殊华对兰屿族感兴趣，眼眸微微一沉，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那些兰屿族的人。
“兰屿族除了不吃鱼，将兰屿鱼当做是他们的圣物之外，他们还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不允许有守寡之人。”
水殊华抬头，惊讶地看着慕容獗，“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允许有寡妇？
难道是把人杀了？
或者丢进尼姑庵？
慕容獗低声道：“不是，他们不会杀死守寡之人，而是会在一百天后，给守寡之人重新找个丈夫，不管丑美，不管老幼，只要能将寡妇重新嫁出去就行。”
这话让水殊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在李家村，这种类似于逼婚的事，那些族老也不是没有做过。
要不是她有玲珑护着，说不定如今坟头的草都几米高了。
“为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水殊华再次问道。
兰屿族这么做的原因，不可能只是容不下守寡之人。
慕容獗眼神淡漠，淡淡道：“为了繁衍后代。”
边关十六州的游牧民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男女不平衡。
他们又排斥大佑的女子，所以为了能繁衍后代，干脆就让寡妇改嫁。
或者，去劫掠大佑的女子为奴，让她们生下后代。
然而，这种情况下生出的孩子，同样也是被他们嫌弃的。
水殊华听到慕容獗的回答，心里就是一哽。
这不就是将人当做是生育工具？
“我忽然觉得，还是大佑的寡妇幸福。”
起码不用被硬逼着改嫁。
有能力的，都能自立女户。
就像是水殊华自己，同样在李默云死后，自立了女户，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而兰屿族的情况，让水殊华看到了在大佑之外，原来还沿袭着这种可怕的传统。
或者说，边关十六州之外的敌对民族，他们都有这种习俗。
在慕容獗的讲解里，有的寡妇甚至不止嫁过一次，可能是三次四次，甚至是更多次。
只要她们还能生孩子，就会在丈夫死了之后，被火速嫁给别的男人，为他们继续生儿育女。
她们的存在，仿佛是只剩下了生孩子。
除非她们不能生，这种被迫嫁人的事才不会发生。
当然，要是她们的孩子已经成年，愿意护着自己的母亲，这种被迫嫁人的事也不会发生。
可惜，在这些游牧民族的心里，繁衍后代是非常重要的事。
通常她们的孩子，都不会护着她们，甚至还会主动让自己的母亲改嫁。
“这简直……”
水殊华成功被这种主动让自己母亲改嫁的事给气到了。
“这是为人子女干的事吗？生下来有什么用？还不如生个棒槌。”
水殊华难得愤愤然的说了几句，然后有些不忍直视的转过了眼睛。
虽然这在游牧民族中是习俗，水殊华理智上理解，但是感情上就有些接受不能了。
自己愿意改嫁，和被人逼着改嫁，根本就是两回事。
慕容獗揽住水殊华，声音温柔的说道：“这是他们的习俗。”
水殊华靠在慕容獗的肩膀上，没有说话，目光有些空茫。
她在想一个问题，要是她投生在这些游牧民族里，她会怎么做？
“以娘子的性情，怕是要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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