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带着林清远去了风华楼，她往楼上看了下，画室的灯没有亮。
她拿出钥匙开门，开灯。
“我们画室有点乱。”
“看上去氛围很好。”
林清远绕过被四乱摆放的画架，看到了黎夏临摹的那张画。
“你基本功很扎实。”
黎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还可以”。
黎夏还真是大言不惭。
她差点都忘了，之前在素描课上，因为不会处理虚实变化，被张老师给纠正了不知道多少回，现在在外行面前，装起大神来了。
林清远盯着看了几分钟。
黎夏突然问，“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废话，还能问你喜欢我嘛，“喜欢这副画吗？”
“喜欢。”
“送你了。”
“你画了这么久，送我吗？”
“我有的是时间。以后请我喝茶就好了。”
黎夏把画板上的固定夹子取下，把画卷起来，又从抽屉翻出一个橡皮筋，把画打包好，“拿着吧。”
林清远接过画，“走吧，去喝茶。”
黎夏没有拒绝，她跟着林清远去了大活一楼的西餐厅。
她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都没注意往里看，反正白天看不到，晚上看不清。西餐厅里的灯光暗暗的，还放着黎夏听不懂的英文歌，连歌声都是沉沉的。
林清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黎夏坐下才发现，每个桌子上面都有一个吊灯，还几乎不重样。她头上的灯，像中国传统的全围式灯笼，在昏黄的光线下，黎夏的脸上英气中带点妩媚。
黎夏用一双大眼睛，快速扫描了了整个餐厅，人都快坐满了，看上去比工大的校园咖啡馆生意还要好。
“你要喝什么？”
“摩卡。”
不是说喝茶嘛，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咖啡来了，黎夏就将错就错，没有改口，反正喝什么都无所谓，就看和谁一起喝。
服务员最先上来的是新年松饼套餐。
黎夏看到还有冰淇淋，眼神都开始放光了，“你怎么还点了冰淇淋，晚上吃这些，要肥死了。”
她说完才觉得，刚才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一个晚上常吃油炸食品的人，好像没资格来嫌弃甜点的卡路里。
说归说，她吃起来一点也不嘴软。
林清远坐在对面，安静的看着她吃着松饼，就着冰淇淋，真香。
“你怎么不吃？”黎夏觉得自己一个人吃，有点不好意思。
“我喝咖啡，你吃吧。”
黎夏一边吃，想起来还有个问题问他，“你昨天跨年怎么过的？”
“和家人一起吃个饭。”
“哦。”黎夏有点窃喜。
“你呢？”
“我去工大了，我朋友是晚会的主持人，我去帮忙给她化妆了，还顺道看了节目。”
“你交友范围挺广。”
黎夏想了想，好像就他来往比较多，认识的其他人，除了同学就是室友了。“没有，我们是高中同学，不是在这里认识的。”
“你平时课多不多？”
“多。除了专业课，还要在一年级拿到基础课的所有学分。”
一说到这儿，黎夏就想起自己在文科楼碰到林清远的囧样，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他面对面坐在一起喝咖啡了。
“之前在文科类碰到你，你就在那里上英语课。”
“哦。”黎夏不想提起那个话题，当时太狼狈。
突然，林清远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下手机，“我出去接下电话。”
黎夏坐在那里，不知不觉，扫光了一盘甜点。
她乘机去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脸上还有冰淇淋痕迹，幸好来照了下镜子，她用湿纸巾把脸擦干净，还补了个口红。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清远已经坐在位子上。
“不好意思，我全吃光了。”反正人家早就领教了你饭量，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不浪费，好习惯。”
“你是不是很忙？你读的是在职研究生吗？”
“算全日制学生，平时也有点兼职做做。”
“我兼职做家教。”
“家教？你功课这么多，还做家教。”
“周末做，一周一次，还好。”黎夏喝了一口咖啡，“我都上大学了，自己也要开始赚零花钱了，我很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清远都被黎夏逗笑了，眼前的这个女生，确实和他之前遇见的很多女生不同，不是一般的能吃。
“能吃是福。”
“怎么和我爸一样，我这么能吃，都是被我爸给喂的，我在家的时候，他是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
黎夏在滔滔不绝，讲一枚小吃货的成长史。
“光顾着说话，现在几点？”黎夏问。
“十点三刻。”
“妈啊，快走了，再不走就要进不去宿舍了。”黎夏拎起包，准备撤离。
“我帮你拿书包。”
“不用。赶快跑吧。”
黎夏已经把书包背好，开始跑，林清远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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