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九卿洗漱完毕，精力恢复不少，就连气色也重新变得红润，她懒懒靠着椅子心情颇好地听着李忠在耳边聒噪。
“国师大人，这里一共有八个太监，十个宫女。听闻您喜静，老奴没敢派太多人，若您瞧着不够，可要再添添？”李忠笑眯眯地打量着墨九卿的神色，哪怕她有半点蹙眉的迹象，他就立刻换人。
墨九卿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恭顺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众人，漫声道：“不必。公公有心了。”
李忠笑容深了几分，瞧不出情绪：“大人喜欢就好。这里面除了个管事太监和一个一等宫女，其他的还等着大人您挑。”
他说着，把两个人带到跟前：“这二人都是内务府拔尖的人儿，既然跟了大人，自然由您取名。若您不满意，也可以退回来。”
他说的隐晦，墨九卿却听出来其中的门道。若她真把人退回去，只怕也是没活路的。
这便是古代的封建等级制，对此，她并没太大的看法，更不会为他们抱不平。
就连现代社会都是这样，根本没有真正的公平，有些人的出生便是天壤之别。
有高贵到云朵里的，也有低贱到尘土里的。
见识过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什么没看透？早就把心中那份愚蠢的良善磨的一干二净。
是以，墨九卿不动声色打量着波澜不惊又态度恭顺的二人，摸了摸下巴，她指着那个姿颜清秀，气度沉稳的宫女：“你，就叫惊蛰。”
她把目光缓缓落到那个模样机灵，貌不惊人的小太监身上：“你叫二喜吧。”
二人眉间不见欣喜，进退有度，跪下恭敬道：“奴才二喜（奴婢惊蛰），叩见主子，谢主子赐名。”
墨九倾满意地点点头，也不避讳李忠，缓缓道：“本国师性子懒，也不太喜欢聒噪，外院的事交由二喜你处理，内院包括本国师的日常就惊蛰负责。”
二人皆称“是。”
墨九卿慢慢扫了眼人群，抬了抬下巴：“至于剩下的一个一等宫女，暂时不提，且观察一段时间。二等宫女一个，三等宫女有两个，惊蛰你去选。”
惊蛰眉眼淡然，不慌不忙拂了拂身子，镇定自若转身去去挑选，举手投足竟隐隐有一种大家风范。
李忠瞥着惊蛰走动的身影有些诧异，倒是没有想到国师大人这么信任惊蛰。
墨九卿懒懒地动了动手腕，漫不经心地笑：“劳累一天，辛苦李公公了。”
李忠自然知道这是变相地赶人了，当即一拂身子：“哪里，国师大人严重了。老奴这还有些琐事回禀陛下，这就不叨扰国师大人了。”
真真活成人精了！看着李忠的背影，她眼底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彼时，惊蛰也挑了三个丫头回来站成一排，墨九卿一一扫过，她惯来是个懒的，只从二十四节气里择了几个：“白露、谷雨、霜降。”
那三人连忙俯身道谢。
四人里边儿，除了惊蛰容貌稍稍落了下乘，其余三人皆是出挑。
墨九卿略问了问，各有各的长处，倒是不由多看了惊蛰一眼。
唔，不愧是魔教出来的人，甚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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