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听见楚灵那有些小傲娇的轻哼声，仿佛在故意挑衅他似的。
孤夜辰微微垂眸，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都依你便是。”
这话语里的宠溺怕也只是他自己才听得出。
楚灵确实没听出来， 轻轻抚摸了下他坚毅的下颌，“真乖。”
那举动、语气，如同在哄五岁小孩儿似的。
孤夜辰轻抿了嘴角，却再无接下来的话语。
楚灵很清楚什么叫适可而止，所以迅速收回手。
她看了眼时辰，“夫君，今夜这么晚了……”
“嗯，本王在你这儿睡下了。”他也不管她是何反应，兀自闭眸，看来是当真要睡着。
楚灵捂嘴轻笑，有时候又觉得这男人当真有点可爱，会把她的心暖化的那种可爱。
她守在他身边，直到给他取下了银针，替他双腿按摩结束后，才去吹灭烛火，洗漱完毕，爬上床。
整个过程中，男人都阖着眸子。
实际上只有楚灵自己没发现，阖眸的男人其实多次偷偷睁开眸子看她。
楚灵爬上来时，他复又阖眸装睡。
楚灵故意凑近他几分，趴在他身边，双手撑着下颌，仔细又眼巴巴地望着他。
她的眼神十分灼人，哪怕孤夜辰闭着眸子亦能感觉到。
可楚灵丝毫没觉得自己盯着他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是自己的夫君嘛，想看就看。
尤其是……
这脸还戴着面具。
她就算是真的想看，也不知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不行，回头得寻个由头，让他摘下面具！
再丑又如何，她难道连看自己夫君长得何样的权利都没有？那她这个王妃着实有些憋屈。
哪怕是翻翻他以前的画像也好啊。
楚灵盯得眼睛发酸了几分，还是乖乖躺下。
至此，孤夜辰才感觉到那强烈的眼神终于撤走了，他垂在两侧捏成拳头的手才慢慢松开。
突然，一个软乎乎的身体依了过来，身畔的小丫头双手双脚搭了上来，把他当做大抱枕似的狠狠抱住。
孤夜辰黑暗中，薄唇微抽了抽。
再多的思绪终于还是被楚灵这个睡姿给打消了，黑暗中，男人绯薄完美的唇角轻轻牵起一抹微弧。
他犹豫片刻，缓缓抬起大手，轻轻拍抚在她的后背上。
很轻。
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
翌日。
楚灵以娇神医的身份亲自登门去往白府。
身后跟着扮成小厮的喜鹊。
白初昕亲自出来迎接，待看见“娇神医”这般模样时，她竟是愣神了片刻。
也并非第一次见到娇神医，可她就是傻眼了。
总觉得……这位娇神医眉眼和楚灵很像。
大部分人都不会在意到这些的，可这个事情，白初昕无法不在意，毕竟……
“白姑娘。”楚灵故作镇定地朝着她略微颔首。
“额，娇神医，您来了，快快请进。”回过神的白初昕轻轻摇头，将脑中那荒唐想法挥走。
她许是最近病情有好转，竟是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原本我想亲自上门求娇神医，也免得娇神医费力再跑一趟。”白初昕说完，特别仔细观察楚灵的反应。
实在是这身形也极像。
楚灵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你既是我师妹的表妹，我给你治病不收费。”
“那不行……”
“别与我客气了。”
白初昕神色微顿，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笑容有些苍白，可她本就生得淡雅清秀，笑起来更是好看了些。
让楚灵想到那梨花开时的画面。
她说：“白姑娘请将脉搏给我一看。”
一番诊脉下来，楚灵神色幽幽，轻轻抚了抚下颌，随即写下药方。
“这是从小到大的顽疾，想要十天半月就治疗好，实属不太可能，但若是好生调理，还是有好转的。”
白初昕听得有些激动，心口颤动，“真的吗？”
她从来不敢想，自己竟有朝一日还能过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吗？
不必再被这病痛的身体折磨，也不必再被外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
楚灵笑了笑，“自然是，你不信我的医术？”
“信信信，自然是信的。”
“你只要按时服药便可，等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楚灵说完起身要走，白初昕急忙起身，“娇神医不如留下一同用膳再走？”
“这就不必了。”楚灵挥了挥手，留下药方就离开。
不知是什么缘故，她总觉得白初昕看她的眼神充满深意，好似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似的。
若是如此，这可叫她有些尴尬。
若是自己身份被人认出，她岂不是……会被人家误会成她不是真心救人？
白初昕看着她的背影匆匆而去，垂眸看着手中药方，字迹故作地歪歪斜斜，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用笔的姿势。
……
楚灵出了白府，与喜鹊说：“既然抖出来了，我们去拿些药吧。”
喜鹊急忙询问：“这次还是给王爷寻的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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