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晗虽然平时是过分了些，但她怎么说也是你亲姐姐，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害死你。她妈妈也是因为你们娘俩才去世的，你就不能多让让她？家里一点丑事非要闹到街知巷闻你就开心了？”
夏子惜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多少次听到这样的话了，起初自己还会羞愧会自责。
可现在，她的情绪只剩下麻木。
“她母亲是因为谁死的你心里最清楚。”夏子惜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咬牙道，“是，夏亦晗是没想过要我死，她要我生不如死罢了。”
“你！”夏明朗被人戳到痛处，随后怒极反笑，“你现在有靠山了，说话也硬气了是吗？”
不愧是父女，说话都大差不差。
夏子惜心想。
“是，夏亦晗是不够你聪明，她坏在明处。”夏明朗突然放开她，声音也离远了一些，“你又比她好多少，都是我的女儿，你只是坏得不明显罢了。”
“她是蠢，自作聪明，放着许庭策好好一尊大佛不懂得抱，跟我玩消失，这才有你上位的机会。其实说到底，你还要感谢她。”
打火机“咔嚓”声一响，火苗从火机孔钻出的声音迅速冒头，紧接着，烟味钻进夏子惜的鼻腔。
夏明朗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嫁给许庭策，抓住他利用他，然后想办法报复我和你姐姐。但你有没有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你也只是他的一个联姻棋子罢了。就算你们现在领了证，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他眼里变成一颗弃子。商人重利，你觉得，你们两刚领没热乎的红本子，能有效多久？”
夏明朗一边说一边盯着夏子惜的表情，话音落，他总算在她脸上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思虑。
“做个交易吧。”
夏明朗的声音低低的，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能听出来年轻时的风韵。
他无视夏子惜的沉默，继续道：“婚礼当天，我要你在所有人面前原谅夏亦晗，和她讲和。作为交换，我会让你安稳的做你的许太太。”
“很划算的买卖。”
夏明朗嘴边的烟已烧到烟蒂，他于是随手将烟按灭在灰色的床单上。
一瞬间，床单被烫出一个无法弥补的窟窿，窟窿的边缘，是被灼伤的焦黑色。
“爸。”夏子惜垂着头，站在角落，没来由地喊了夏明朗一声。
夏明朗也恍惚了片刻。
她很久没叫过他了，似乎从她看不见后，就没听她再叫过他“爸”了。
“你知道吗？你比商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夏子惜拼命压抑着鼻头的酸涩，一个字一个字道，“我妈妈在临死的时候，跪着哭着求你收留我，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后来却为了市长的选票，不顾夏亦晗妈妈以死相逼，也要以养女的名分收养我。
你明白我心有愧疚，所以明知道夏亦晗讨厌我恨我，却要将我们两个绑在一起上学一起生活，以此来软禁着我，这么多年看着她欺辱我也默不作声，因为你在我们中间找到了一个制衡点，去维持外人眼中的和睦假象，这样你的位置才能坐稳坐久。”
夏明朗听着夏子惜的话，面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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