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痛的鸟鸣从刘空明右手边的树梢上响起，刘空明扭头看去，正好看到一只麻雀从树梢坠落。
刘空明身子猛得一颤，深知自己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好谨慎了一下，刘空明仔细看向尤疏柆的方向，尤疏柆两手捂着伤口，胸脯微弱的一起一伏，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中弹身亡了一般。
尤疏柆正在感受着自己体内红、白细胞血小板的流失，和死神聊天儿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尤疏柆所处的位置距离麻雀坠落的位置至少隔了十米远。
显然，这一枪并不是冲着尤疏柆去的，不然以对方的枪法，前两枪能够精准命中移动中的目标前提下，第三枪打一个固定靶会失手打偏？
对方最后开的这一枪是什么意思？
刘空明可不认为这是失手，而是——
警告！
是的，对面显然清楚刘空明的存在，并且等待着刘空明出现在尤疏柆身边，但由于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他已经没有时间和耐心了，不得不撤离的关口，又感到十分不甘心，所以随手打一枪，不为别的，就是要警告刘空明：
你已经被我盯上了，我枪法很好，弹无虚发，如果敢继续多管闲事，我随时可以远距离开枪弄死你！
对方现在一定很生气吧，不然也不会最后对一只无辜的麻雀下手。
麻雀做错了什么？
它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站在树梢眯一觉，明儿一早早早醒来去抓那些同样早起的虫子，它没有任何坏心眼儿，也没做错任何事，就这样丢掉了无辜的生命。
刘空明在心底暗暗发誓，竟然敢对我们的二级保护动物麻雀下杀手，不管对方藏到那里，刘空明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
这样想着，刘空明趁着银河对面的警察们在搜索开枪男子，而自己这边警车还没有过来的空当，迅速起身，快步跑到尤疏柆面前。
尤疏柆的眼睛睁得比谁都圆，脸上的血色正一点点消散，在刘空明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胸膛已经停止了起伏。
难道说......
死了？
死就死......
不对！
尤疏柆的右手什么时候揣进裤子口袋里了？
刘空明冷漠的盯着尤疏柆死鱼一般的眼睛：
“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咽气。”
“......”
尤疏柆一动不动，任凭刘空明在他伤口部位踢了两脚，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或是眨眼，像是真的死了一般。
“好吧，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国家，对敌人一向有补刀的传统，特别是对于像你这样十恶不赦的敌人，必须要挫骨扬灰，把骨头都给你剁碎扬到大海里喂鱼才行。”
说着，刘空明抓起了尤疏柆的胳膊，同时将揣进裤兜的右手给拉了出来，尤疏柆右手攥拳，也不知道手里藏着什么东西，刘空明冷淡道：
“那么，就先从卸掉你的右胳膊开始吧，会有点疼，不过反正你已经死了，你也感受不到。”
刘空明的一只脚高高得抬起，眼看就要踩下去，尤疏柆猛然起身，左手捂着小腹的枪伤开口求饶：
“no！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帮人办事儿的，你所看到的这些都不是我谋划的！”
刘空明给了尤疏柆一个白眼：
“刚刚开枪的是谁，你知道吗？”
看着尤疏柆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脑袋，刘空明攥着尤疏柆右胳膊的双手猛地一扭，尤疏柆痛呼一声，右手本能的松开，手中的东西掉落下来。
刘空明定神一看。
是一部翻盖手机，上面印着‘Nokia’的大大logo，，显示屏上亮着淡淡的绿色光华，一串阿拉伯数字浮现在屏幕上，刘空明眼神一凌：
“你准备打给谁？”
眼看求助无望，尤疏柆放弃了挣扎，捂着伤口眼神颓然道：
“救命，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我......这是我雇主给的号码，他说，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任务完成，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然我不介意对你正在流血的伤口做点事情，比如......我书包里有辣椒水。”
尤疏柆身子一颤：
“我说，我全都说，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长了一副你们国家的面孔，肯定是你们黄种人，更何况你们国家对枪支的管控这么严格，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你们的便衣警察！”
亚洲人......
刘空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像，那是一个刘空明不想再回想起的丑陋面孔，就在今天下午坐在赵翔车上赶路的时候，刘空明在马路上见到过的人：
“他的右脸，是不是有一颗痣？”
尤疏柆恍然：
“果然！他果然是你们的便衣警察！”
“他不是警察，而是你的雇主派来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准备拨打的这个号码主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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