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少年俊朗，神色怡然，温热的触感顺着肌肤表面一点一点上涌，酥酥麻麻的。
苏沐被牵着挤开人群，进了vip通道。
趁几人都在前头走着，她摸了下胸口。
是隔着卫衣外套也能感受到的有力的心跳。
“啊啊啊啊啊啊！！！”
越靠近内场，尖叫声便越大。
他们差不多踩着点来的，没过多久，舞台光一暗又一亮。
演唱会开始了。
悠扬的音乐升起，闪烁的灯光随意乱晃着，最后固定在了舞台正中间缓缓升起的台上。
女主们美艳登场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尖叫。
太久没感受到这种氛围，苏沐抬手压了压耳朵，默不作声地往旁偏了一眼。
陆余：“怎么了？”
“会落差大吗？”
苏沐用眼神指了下身旁一心一意呐喊的粉丝们，“身为影帝却坐在台下。”
陆余好笑：“我看起来这么善妒？”
“倒不是。”
苏沐诚实摇头。
主要是陆余出道几年，就近乎封神。
若是有舞台，他却不能上......所以无端觉得憋屈。
“就当我休假。”
陆余轻揉着她的发丝，半晌，说道，“能不戴吗？”
“嗯？”苏沐愣了一秒才意识到他指的是假发，“你以为我乐意？”
“为什么不可以？”陆余试探道。
“......”
苏沐张了张口，酝酿了半会，最终却还是闭上嘴，“就像你的粉毛一样。”
没想到陆余倒是积极：“你要不喜欢，我就去染黑。”
“是你不喜欢吧？”苏沐一眼看破，又瞄了眼那被发色衬得白净的皮肤，随口道，“挺好看的。”
陆余：“那就先留着。”
改口都不带犹豫的。
苏沐轻咳一声，纠正：“也不是你想染就染，这里没有染发剂。”
......
原本以为陆余的沉默是死心，放弃。
却没想到，三秒钟后，那人突然凑过来：“沐沐，这是商机啊。”
苏沐：“......”
她抬手碰了下陆余的脑门：“？没发烧啊。”
陆余弯着眸任她摸，自顾自道：“你肯定会配对吧。”
“我可没政府人脉。”苏沐举起手，成投降，“年纪轻轻的，刚逃亡出来，你别把我们再送进去。”
她还有事没做呢。
陆余能说出来这种事，自然不是口嗨：“我们是没有，但......陆老头子有。”
他将苏沐的手掰下来，握了握：“合作愉快。”
被强行达成共识的苏沐：“？？”
“你不是不喜欢这颜色？”陆余说。
虽然但是......
苏沐默默碰了下她的假发，她好像已经被cpu得习惯了。
就像当初从十一点准时睡觉的乖孩子，被工作pua成每晚熬大夜，肝不完不睡的工作狂一样。
“你当初不是让‘夜’的那群人学习不也是存着这种想法？”
陆余抬起眼，抛出最后一枚重弹，“改变，帮助这个世界。”
“你的初衷......忘了？”
男生眼底的情绪复杂程度是苏沐在昏暗光线中看不透的。
她当然没忘。
可......她为什么除了最开始就没再有大改动了？就好像，慢慢习惯，大脑被麻痹了一样......
明明她不算那种随遇而安，安了就摆烂的人。
明明她曾经是多么地努力适应工作，精益求精。
细思极恐让苏沐心猛地一收缩，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呼吸渐渐变得艰难，视线模糊迷离。
“好啦，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忘的。”陆余好听的嗓音在耳旁响起，“你那么坚定的一个人呐......”
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陆余垂下眸掩住泄漏的情绪。
我......坚定......
苏沐恍惚间，身子一晃，手肘磕到了座椅扶手。
轻微的疼痛将她从那诡异的状态中唤醒。
她眉心一皱，眼前的男生早已又抬眼瞧她，神态却瞧不出来丝毫改变，仍是那副散淡的模样。
顶多话多了几句：“嗯？怎么了？这么看我？”
“我刚刚......”
苏沐喉间那句“是不是”还没斟酌出下半句，一束聚光灯就突然汇聚在她们身上。
“好，有请这两位幸运观众！！”
欧阳萤舞的声音从舞台上传来。
苏沐：“？”
陆余：“？”
“沐沐，你真好运诶～”毫不知情的祁言芸一脸艳羡，“和当代偶像团体同台互动合作诶～”
......互动？合作？
让她......唱歌？
苏沐身子有点僵，还没来得及向陆余求助，台上欢快的女声多了几分兴奋的催促。
“两位朋友，请你们不必再感到惊异，要相信幸运之神今天现在了你这边～”
自大到尴尬得可以扣除芭比城堡的话却一堆人点头附和，甚至还有囔囔着“他们不去，我去，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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