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李大夫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有人要害他的模样，“是你，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
他指着楚香香等人，神情在疯癫的边缘。
围观人群也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愣神。
见到他们的反应，李大夫似乎抓住了生机，连忙继续道：“他一开始就能说话对不对，真正的病人只有我医治的这个人！”
众人的目光跟着李大夫的手齐刷刷看向在地上疼得打滚的牛二。
突然，牛二停住了打滚的动作，撑着地，干呕起来，肚子也跟着叫唤，那声音，仿佛肚子里装的全是水一般。
因为自己大儿子已经恢复了一些，老婆子对楚香香更加相信，就没再阻拦。
没了老婆子的阻拦，楚香香第一时间上前，想摸牛二的脉象。
每次喝下药立刻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可见是十分不正常的。
然而，她才刚刚蹲下，就被李大夫给扯开。
“你做什么，他是我的病人！我已经快要治好他了，不用你假好心！”李大夫恶狠狠道。
他只顾着和楚香香扯皮，已经忘了去照顾地上的病人。
李大夫话音才落下不久，地上的人干呕几声，没能吐出个什么东西，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昏死过去。
“牛二！我的儿！”老婆子第一时间将李大夫推开，别看老婆子上了年纪，她常年做农活，力气大的很，将李大夫推出一段距离，撞在柜台前，才堪堪停下。
借此机会，楚香香也赶紧上前给牛二把脉。
柜台前，才稳住身形的李大夫，见到自己治的病人晕倒，脸上闪过一阵慌乱，却很快恢复正常，他连忙冲上前。
“这是我的病人，谁让你动手的，我自己能治！”为了让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他还补充道：“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等他醒来，病就好了。”
这番话也就说给不懂医术的人听听，楚香香对比嗤之以鼻。真是为了赢，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李大夫冲上前，想再次将楚香香推开，老婆子却率先动了手，直接把李大夫给推到边上去。
“你……”李大夫不可置信的看着对自己动手的人。明明之前，老婆子还最相信他，他说的什么都照做，可这会儿，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个庸医，离我儿子远点，看看把我家牛二害成啥样了，要是我家牛二出了什么问题，我和你没完！”老婆子几乎是吼出声的，因为太过激动，口中吐沫喷了李大夫一脸。
李大夫下意识抹了一把脸，他一时间没有别的反应，像是被骂懵了。
围观的人群也发出阵阵唏嘘声。
他们还以为李大夫稳赢了呢，谁知道竟是直接反转了。
地上，楚香香给牛二看了病情，她没有耽搁，冲上柜台拿了一直毛笔，让牛大帮忙扶着一些，用笔尾按压舌根，触碰到扁桃体时，牛二再次有了呕吐的反应。
不多时，一阵稀里哗啦，地上多添了不少呕吐物。
牛二今日清晨只喝了一碗李大夫给灌的药汁，吐出来的，也是这些。
药汁的苦涩夹杂着酸臭味，很快就在药铺中四处散开。
门口的人群闻到也赶紧捏着鼻子。
药吐了大半，牛二也被楚香香按着一个穴位给催醒，他双目迷茫，意识尚未回笼。
楚香香松开手，站在老婆子身边，对面是被老婆子骂得不敢再开腔的李大夫夫妻二人。
“你给他开的药方呢，拿给我看看。”楚香香冲李大夫摊手。
现在这种情况可以确定的是李大夫给牛二喝的药一定有问题，楚香香已经第一时间催吐，可具体诊断要在看到药方后，才能对症下药。
药方是李大夫家祖传的，他自然不愿意给出来，丝毫不在乎牛二的惨状，一口咬定牛二这样的反应就是正常的。
“我和你拼了，你这个庸医！我儿子都快没命了，你给我说这是正常的？！”老婆子被对方理直气壮的样子惹怒，嘴巴里骂着，目光在四处环视一圈，最终提起矮凳，冲着李大夫砸去。
一边砸，还一边骂：“我打死你这个庸医！”
“住手！”李大夫的娘子赶紧去拉住老婆子。
医馆内好一阵闹。
楚香香没有加入这场闹剧，而是在柜台上翻找起药方来。
一般大夫给人开药方，都会在抓药后，留在柜台上，李大夫这药显然是才端出来不久，想必药方应当就在柜台上。
谁知道，找了一圈，竟没有，这李大夫给人拿药不给药方的吗？！楚香香锤了下柜台，手上一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往被布帘遮了一半的后院门跑去。
后院里放着小炉子，小炉子上的药罐冒着白烟。
楚香香一脚将罐子踢倒，拿着木棍在地上刨着，分辨着药材的种类和份量。
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却能知道个大概。
数完药材后，楚香香脸色彻底沉下来。
如此冒险的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都是不会用的，可李大夫不仅用了，还给牛二喝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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