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雨怕自己吐出来，赶紧闭上眼睛强忍着，胃里连着翻涌好几次，快到喉咙上的时候，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顾北浔偏头看着脸色苍白，一直捂着胸口的女孩，轻轻喊了一声：“思雨？”
闻声，贺思雨心绪一下子被打乱，再也忍不住，用手示意顾北浔打开车窗，随着车窗缓缓落下，她飞速趴在窗子边狂吐出来，等她再也吐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非常狼狈。
顾北浔把车停在路边，递给她一瓶水和纸巾，脸上拂过一丝担心，过了几秒，磁性暗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有没有好一点？”
贺思雨特别虚弱摆摆手，难受得紧，用水漱漱口，趴在窗边像只气息奄奄的小猫，不停大口大口呼吸，然后虚弱地倒在一旁。顾北浔没再说话，等她差不多平静下来，才重新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贺思雨用手按着胸口，一点一点压下心里的难受，时不时用余光瞟瞟开车的顾北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开到了市区。就在此时，贺思雨突然肚子疼，原本有些虚弱的她，看到前方有个公厕，急忙冒出一句：“顾学长，麻烦你前面停一下车！”
车子猛地晃了一下，她的身体往顾北浔那边偏移了一下，等身体坐直后，她握紧双手，咽了一下口水，继续小声解释道：“我……我想上个厕所……”
顾北浔把车靠边停好，贺思雨打开车门，飞快冲向厕所。
上完厕所，贺思雨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微微抿唇，然后才慢慢走出去。
顾北浔笔挺地站在车旁等她，见贺思雨走来，便关心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贺思雨摆摆手：“没多大事，可能昨晚受了点凉，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顾北浔点点头，没再开口，两人上了车，重新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因为前方一直堵车，车子一直龟速移动着。在市区，空气质量差，到处弥漫着汽车尾气和工厂废气味。贺思雨晕车得厉害，只能一直开着窗，扭头看向窗外一排排车发着呆。光是看着这些车，她就犯晕，眼皮重重的，怎么也掀不开，最后，索性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睡了起来。
顾北浔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瞟着副驾驶座上已经睡着的女孩。
贺思雨睡得很沉，脑袋靠着车窗，小手紧紧拽着安全带。
前方有一处加油站，顾北浔把车子开了进去。加油的间隙，他愣愣地看着她的侧脸。
“先生，油加好了。”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突然趴在窗口说道，贺思雨动了动身体，有被吵醒的迹象。
顾北浔收回视线，然后坐直身子把车开了出去。
顾北浔把车开进学校停车处后，没有叫醒贺思雨，而是转头深深注视她恬静的睡颜。
睡梦中，贺思雨感觉脸上痒痒的，她有些难受地抬手拍了一下，不知道拍到了什么，滑滑的，热热的。睡梦中，她砸吧一下嘴，又昏沉沉睡过去，过了良久，她浑浑噩噩从梦中转醒。
被打了一下的顾北浔，收回手，轻轻眨着漂亮的眼睛，抿着嘴微微一笑。
醒来的贺思雨，脸非常地惨白。
她刚刚竟然梦到自己被蛇咬了。梦里有好多好多蛇，全部伸长脖子看着她。这个梦就像真的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顾北浔看着神色惊恐的女孩，眸光很深，沉声问：“怎么了？”
贺思雨根本没听他说话，一动不动坐着，身体坐得笔直，眼神空洞望着前方，恍恍惚惚说：“好真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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