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别哭小北，因为有你，我们打了大胜仗，而且战士们按你的提议都穿了真丝底衬，射进身体的箭头拔出来时伤口平滑，少了很多痛苦，还有，很多，你在战争中的帮助，大家都。。。。。。”
“别说了，成陌，我知道，很多事很多时候是不得不为的。我在，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我只是难过，因为黑火器，倭人那么大面积的伤亡，这不公平，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就不管不顾地将火器带来，是我的错，单方面收割人命，这不公平，是我，都是因为我。。。。。。”
“小北，别哭，别哭，你看着我，小北，”面对泣不成声，陷入完全自责的向北，成陌的心很疼。全胜的战斗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城墙下欢腾的云梦军民，和堆在一边的破碎尸体以及血色狼迹的倭人被一同收进眼帘，他仿佛有些理解了她的不断自责。
“战争的残酷不是因冷兵器，或热战的加入与否而变得多或少一些，对外敌的入侵我们只是想用雷霆手段给以震慑，保护那些我们爱着并同样爱着我们的家人，你没有错，错的是战争本身。”
“你别说了，别担心我，阿陌，我知道这就是战争原本的样子。威慑才是最好的防御手段，我只是看着那些饱受生活困苦的倭人平民，战争中手无寸铁被推在最前面充当肉盾，现在又要跟着这些强盗去接受未知的前路。。。。。。”
“倭国已向我朝称奴，父皇定是要将这些倭匪遣送回他们本岛，并遣武使严管奴属国，这些平民会跟着海匪出现，原本就是想改变艰难的生存条件，过上好日子，但他们不该觊觎我云梦的家园，因为这里，是我上邪成陌要守护的家人。”
“阿陌，你是南疆最好的王，我很幸运能来到这里，做了东滨王的子民。”她知道她没有立场说出下面的要求，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向北深深吸一口气，抬头小心地看向成陌，“倭岛资源匮乏，这些平民回去只怕更是一息唯艰，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以！小北，无论你想怎么安排他们，都可以。”成陌深沉的目光专注地盯紧向北的双眸，双手紧握她的肩，传递给她坚定的支持和维护，“和那些必须和国书一同遣返本岛审判的匪军浪人不同，倭人平民本就成了此役的战争奴，主帅有权决定是买卖或驱赶。”
“谢谢，阿陌。把妇女和孩童交给子秋，岛链的建设和坚守都需要人。老人和成年男子就留在东滨各个驿庄做活吧。”其实这样把他们的家庭强行拆散究竟是否太残忍，她一时间并没想明白，只是本能地不想将有危险的男子放在子秋的身边，海上未知的东西太多，她。。。。。。
“小北，你的所有心思，我懂。不要纠结，这样的安排对倭奴而言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幸运。城下已清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内城吧。之前风部回说有几艘泊在港里的大船是南洋都没有的，上面的船商说话、行事也不同于番人。”
“难道是欧洲人的船过来了？走，我们快去看看。”
想到有可能已绕过好望角前来的欧洲人，转移了向北的注意力。成陌轻轻在心底吐了一口气。
内城码头在战争开始倭人四散逃窜时就被成家卫快速控制住了，所以街道和商铺都没受创，经过打扫和清洗，现在几乎看不到战争伤痕，也没有血肉模糊的战场颜色，除了在外有条不紊、行动有序的云梦军人，这里就象实行了宵禁的普通城区，这让向北在看到古老的欧洲帆船时，很快就忘了刚才的纠结情绪，被船下几个操着葡萄牙语、英语、西班牙语乱成一团试图与风一解释什么的人吸引了过去。
这是大航海时代开始了吗？按历史发展不应该再晚上三百多年吗？难道这个时空的世界进程也出现了拐点？
“风一，去将那几个番人说的海防城通译找过来吧。”向北在旁站了一会儿，听出他们之前与当地人交流，都是通过一个城主身边能说倭人语及葡语的人翻译，这时候想让风一帮着找那个人。
“主子，夫人。”风一满脸苦瓜相，额纹都锁成川字了，在听到这话时，秒速变脸露出非常狗腿的笑，“夫人，您真是救世的仙女，连这鬼人的话都懂。”
“什么时候风一都这么贫了？这是被成电那小子带歪了吧？”向北被年纪不小的风一这张搞怪的脸逗乐了，心思一动，刚才的纠结和难过这会儿已被脑中升起的念头替代了。
她本就不是个悲秋伤月的林黛玉性格，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努力善后便是，“对了，风一，他们这些大船上的货物你们都查过了吗？”
“所有船上的商品都已在城主府外的一整排货仓中，按杜行首给的地图，我们一进内城就控制了所有标记过的要地，就在那儿，我带您过去吧。”
“那好，带上这个人一起吧。”向北将说英文的那人一并领着，边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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