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板娘说得是事实的话，那么这个老太太确实不一般。
黄大仙的说法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只是黄大仙这种低级别的小妖，不至于出动三个阳神修士这么大费周章。
联想到七煞夺灵阵的功能，楚方心中似乎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看来，老太太能吊着一口气坚持这么久，也不全是意志力的原因。
大胆猜测之后便是小心求证。楚方将面容笼罩在厚厚的围巾和帽子之下，跟着中年男人的身影一路前行。
中年男问了一圈，大概是确认了丧事的材料已经准备齐全以后，便折返回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还偷偷跟着一个年轻的尾随者。
老太太的家离街道更近一些，相比与五婶的平房，他家的条件就好得多了，是一个两层带院子的小洋楼，无论是从外形还是用料上都很讲究。看起来这个老太太的儿女家庭条件都很不错。
透过天目，楚方远远看到，这个二层小楼里站着各种各样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大部分都集中在卧室里面，看着床上艰难呼吸的老人。
老人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已经非常微弱，就像台风天下的一根蜡烛，摇摇欲坠，生命之火随时有可能会熄灭。
楚方将灵力运转到天目上，想要仔细观察老人的状况，忽然间，他的神念里传来一道锐利的感觉，坚定的阻挡住了楚方的进一步窥探。
这突入其来的刺激让人有点不舒服，就好像睁大的眼睛里混进去了沙子。这让楚方不得不收手，天目中断，眼前的一切场景消失，只有孤独的墙壁挡在面前，看不清这个小楼里的状况。
“这个老太太果然有问题。”
虽然看不到灵力的波动，但是在老太太的身后，楚方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护佑着她。
和修士或者妖族有意识的释放出法术不一样，这道力量虽然强大，但是表现却如同婴儿一样古朴，似乎完全是凭借本能行动。甚至当楚方退出窥探以后，从外面观察小屋，都感觉不到半点的灵力波动。
推论没错，这确实是尚未成型的先天灵力无误了。
可问题就在这里，一个普通的老太太，怎么会得到这么强大的先天灵力的庇护的？它出自哪里，和这个老太太又有什么关联？
抱着这个疑问，楚方偷偷将周围的地势用手机拍了下来，回到旅馆，将图片发给了张云清，然后接通了视频电话。
“老楚啊，你还真是天生的忙碌命啊。”
视频接通，张云清当前就是一轮吐槽：“好不容易和妹子休个假，你看看你都干了些啥，把俩姑娘扔冰天雪地，自己跑来调查什么先天灵力的事情。”
“你以为我想啊。”
楚方也很无奈：“这可是先天灵力，这帮人鬼鬼祟祟的，要真的弄出了什么大娄子，到时候紧急出任务的还不是咱们？”
例行互怼完毕以后，张云清打开楚方发的图片，也开始犯难起来。
“如果真按你说的话，那老太太身后确实是先天灵力没跑了。但是她的这个房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连灵脉都没有，怎么可能自己诞生先天灵力？这玩意在地球上都好多年没有出现了。”
“我也是奇怪这一点。先天灵力可是能够孕育神只一样的存在，怎么会这么凭空诞生的？而且这力量和我们之前接触的远古雷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楚方回味当时的感觉：“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就在两人没有头绪的瞎猜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会不会是愿力呢？”
“啊，姐，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吓我一跳。”
“我都在你身后站了半天了好吗？”
手机屏幕里，张云清被一只纤细洁白的手臂毫不留情推开，取而代之的是张凌钰带着眼睛的俏脸。
“楚队啊，首先声明我真的只是路过啊。不过你和云清有没有考虑过是众生的愿力？现在这个时代，要想自然诞生先天灵力的话基本不太可能，我觉得换个思路，可能反而会有线索。”
“愿力吗？”楚方回想了一下老板娘对老太太的评价，忽然感觉这确实是一个可能的方向。
“我听人说，那个老太太平时初一十五一定回去庙里上香，然后因为这个染上了一些愿力也说不定？”
可是楚方的这个设想又被张云清推翻：“不至于吧，一般来说，愿力的组成很复杂的，需要集合无数信仰之力才能有比较明显的效果，这年头除了几大教派，已经没有什么人走这条路子了。总不能说，这个老太太去烧个香拜个神，就成了教宗级别的人物了吧？我敢打赌，老奶奶可能连她拜的是什么神都分不清楚。”
“但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个思考方向。”
楚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方向才能解释老太太身后的神秘力量来源了。
所谓愿力，其实也不复杂。说白了就是集合众生的信仰之力而形成的“人造”的先天灵力。
例如，原本法力轻微的魅灵，附身在一块石头上面，然后这块石头被无数凡人虔诚供奉，那么这个魅灵就可以将众生的愿力聚集在自己身上，然后反过来回馈自己的信徒。
有些小妖和精怪，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往往以出马仙甚至笔仙之类的方式出现在人间，只不过这些大多小打小闹，和真正的教宗没办法比拟。
在中古时代，这个方法得到了广泛流传，因此对信仰之力的争夺一直是各大教宗的重中之重，一直到现代社会才稳定下来。
而现在，全球的信仰之力也被几大教宗所瓜分，但即使是这样，在教宗里面也几乎难以再现当年肉身成圣的壮举，各大神职人员的修为大部分处在瓶颈，难以突破。
一个老太太获得了各大教宗梦寐以求的信仰之力，这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不可思议楚的，但是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够靠谱一点的解释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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