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捡来的吧？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合身！身上一股常年不洗澡的酸臭味儿隔老远都闻得到！脚上的鞋子也是捡来的吧？大冬天的还光脚穿着一双单皮鞋，这么抗冻？”
张明涛的致命三连问，问的男人瞬间没了脾气。
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垂着脑袋自暴自弃的说道：“那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就直接带我进看守所呗！这大冷天的我也没地儿住，饭也没得吃，都快饿死了……”
敢情大半夜的入室盗窃为的就是，被抓住后在派出所蹭吃蹭喝？
张明涛直接就笑了！
“怎么？流浪汉这个职业做不下去了？改行蹲监狱了？看着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羞耻？你现在出去随随便便找份活干都能把自己给养活住了！还轮得到做一个人人都瞧不起的流浪汉？”
明明勤快一点，靠双手就能吃饱穿暖住好的，偏偏要把自己贬低到尘埃之下。
懒惰，可真的是毁人不倦的元凶！
“既然你这么想进去，那就先进去呆上一个礼拜，看看最后还想不想再进去！”
拘留所也不是那么容易待的。
进来容易出去也容易，只要你表现好，态度好。
难就难在这中间位置，好有好的待法，不好有不好的待法。
反正张明涛是决定了，得给面前这个一心想进拘留所的家伙一个教训！
让他这辈子也别想着把拘留所当收容所了。
“我也不是非要进看守所，还不是因为最近连着出了两个流浪汉被杀的案子！要是你们警察能尽快抓到凶手，我也不至于想这么一个主意……”
流浪汉碎碎念的吐槽听得张明涛当时就挑高了眉毛。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张明涛就差没给这个流浪汉一脚！
此时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凶手为什么要杀流浪汉！
为什么要摘除流浪汉的枕叶和小脑！
像这种将自身的懒惰怪罪在旁人头上，不思进取的社会蛆虫，换个脑子可能比思想教育来的简单多了！
“那你到底抓我进去不？天也晚了，你要是不抓我那就赶紧放了我！”流浪汉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气得张明涛罕见的动了情绪，当下也不想着在陈珊这套什么话了，解了绳子，拷着流浪汉就出了花店。
“真想将你放了，看看那个凶手是不是真的和我想的一样……”张明涛将被反拷着双手的流浪汉扔进后排，突然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是气话，却也吓得那流浪汉浑身一哆嗦。
相比四处流浪，吃不饱穿不暖，他更惧怕死亡！
要不然早死了，哪还至于到处乞讨？
……
半夜11点。
刑警大队依旧灯火通明。
李岩跑了一下午，也没将武城给的资料上的人员调查齐全，毕竟都是冰城有头有脸的主刀医生。
无论是名气还是工作安排，都是李岩平日见不到的。
所以他忙了一下午，就见了两个人。
还都是排满了手术插空见的李岩。
结果一调查。
初五和初六一直都在医院待着做手术，一起同台主刀的医生护士都可以作证。
至于其他的就更不用调查了。
压根儿就没在国内。
有的休了年假陪家人去国外旅游了。
有的因为过度劳累在医院躺着。
总之，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等李岩回到警局的时候，张明涛已经在工位上坐了多时了。
瞧见李岩回来了，连忙将桌上的资料放进了抽屉里，顺便还上了锁，当时就给李岩稀罕着了！
“我说老张！你刚刚是个什么意思？我一进来就把桌上的东西锁抽屉里了？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快！快给我拿出来！”
嘴上说着，手上就开始抢钥匙。
张明涛哪能让李岩看见那些资料！
要是被这小子瞧见了，估计警队所有人都得遭殃了！
“边去！干自己事儿去！”
李岩对于张明涛有种天生的不敢侵犯的怂！
只要张明涛一生气，李岩立马就怂！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呵呵……老张你别凶我啊，我就是好奇……谁让你一看我进来就那么紧张的藏东西，那要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瞎打听！那我去找武队了啊……呵呵……”
冰城刑侦大队最能认怂的人，李岩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悄摸出溜的离开张明涛的气压范围，进了武城的办公室，李岩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又惹明涛生气了？”武城一瞧他那怂样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李岩这人，警局里谁都敢惹，就是不敢惹张明涛。
也不知道是气场问题还是天生压制。
“哎呦……武队……您就别埋汰我了，这不他有事儿瞒着我嘛！我一时好奇就……哎算了！”李岩从怀里将武城中午给的资料一掏，直接就扔在了沙发上。
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仰天长啸道：“啊……武队啊，阿文筛选的这些资料怕是有误差吧？这可都是些比我们还忙的老教授，一天就跟黏在那手术台上一样，好多自己都累到病床上去了，就这些人能和杀人犯有什么关系啊都……”
就武城给的资料，李岩不提出质疑那才是怪事儿！
毕竟办案这么多年，什么线索有用，什么线索没用他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武城白了他一眼，沉声道：“就算没用，那也是咱们根据现有线索筛查出来的嫌疑人，怎么？让你去调查有意见了？”
“没……我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呢！我这不是着急嘛，这都死了两个人了，咱们还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总觉得好烦躁啊……”李岩仰躺在沙发上，把自己跟咸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跟摊煎饼似的，用行动实力证明自己是真的在烦躁的边缘崩溃着。
武城白了他一眼，拿起手上的工作本就砸了过去。
“行了，今晚也没什么事儿就先去歇着，别跟我在这鬼嚎！”
“哦……那我睡了……”李岩压根儿没理会武城撵人的意图，躺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工作本被他盖在脸上挡着刺眼的白炽灯光。
武城无奈的叹了一声，收了工作本，关了灯就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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