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哥可打听到是哪位客商挖走的竹子么?”
“郑大宝也说不清,他爹原来在矿上应该知道,但现在都老糊涂了,问了半天都没问出是那位客商。”
墨青云想了片刻,问道:“那小哥可知这些收矿的客商大多来自何处?”
“哦,这倒是知道,北边这些矿坑多是东港城的客商来收货,据说那些东山国的道爷爱用咱的矿石做丹炉,买的比较多,那些客商多数都在东港居住,方便安排船运。”店小二略显骄傲地说道。
辞别了去还竹担的店小二,墨青云回店中结清了店资,便出城飞遁向东港城。
第二日天还没亮,他就来到了东港城上空,神识扫掠下,这是座离海很近的城市,有条大路联接着城池和港口,码头上已经有人在忙碌了,来回跳动的点点火光是手持的灯火。
绕着城开始搜寻,不到片刻他就发现城外港口边,一处院落里有一小丛青黑色的竹林。
观察了下,院落分成了前后两进,中间有院门相连,前院围墙处建的好像都是库房,后院围墙处是住房。
住房的院中,有个青砖围成,丈许大小的圆形花圃,里面就是那丛竹子,整院共三十几间房舍,像这样的院落港口附近还有不少。
落到院外,匾额上写着“福茂东港库”,看来这是处商户的库房了。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院中的人也纷纷开始起身,又等了片刻,几个要去码头点货的汉子打开了院门,看见了在外站立的墨青云。
见这名青年像是位文士,气度也是不凡,带头的汉子便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来此何事?”
“这位大哥,请问院中管事可在?”墨青云拱手问道。
“在,在,就在后院。”
然后,大汉对着后院大喊一声:“孙老汉,有人寻你。”
不一会,一个身材矮小,蓄着山羊胡的黑瘦老头,就来到了门口。
“是谁寻我?你们这些粗坯还不快去码头,赶紧的。”老头驱赶着嘻嘻哈哈的汉子们上工后,对墨青云拱手施礼问道:“请问这位公子,可是寻鄙人。”
墨青云拱手回道:“正是寻此处管事。”
“哦,公子有何事?”
“听闻贵处有种奇竹特来观赏一番。”
老头小眼睛眯了下,说道:“嘿,你倒是有见识,这‘官竹’可是我们老掌柜的心头肉啊,一般轻易不让人看。”
“官竹?”墨青云有些奇怪。
“是啊,浑身青黑,不就和官袍一个颜色么,不是官竹是什么,这可是我们老掌柜说的。”
“那请问管事,是否能询问下老掌柜,容我进去观赏一番呢?”
“老掌柜在东山国养老呢,少掌柜也回去发货了,现在这里鄙人说了算,嘿嘿。”
墨青云大概猜出了这黑瘦老头的想法,便装作为难地问道:“那不知管事可否通融一二?”然后递上了块碎银子。
嗖的一下,银子从手上消失,小老头捏着袖中的银子,笑着将墨青云迎进了后院,来到了黑竹前。
墨青云看着这些蔫巴巴的黑竹,听着管事在那里吹嘘自己。
“这些官竹,是老掌柜当年移栽回东山时留下的,其生长极其缓慢。
也就是老夫这十几年精心的照料才有这样一丛,换做别人绝对养不了这么好。
就连老掌柜移回去的那些,都死的剩下了几株,要不是后来经过老夫指点,现在估计都死绝了。”小老头摇头尾巴晃地自得着。
“哦,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秘诀不成?”墨青云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嘿,那是当然。”老头小眼睛又开始眯缝。
墨青云心中好笑,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这官竹名贵,一般人哪里可得,就算知道了秘诀,也无用武之地啊。”
小老头愣了下,然后眨巴了下眼睛,说道:“虽然名贵,但也是可得的。”然后就看着墨青云,等对方出价了。
“唉,这黑竹乃是老掌柜之珍宝,君子不夺人所爱,欣赏片刻算了,何必强求呢。”然后墨青云开始绕着花圃踱步,像是欣赏完几圈就要告辞一样。
小老头一听这话,黑瘦的小脸拧巴了下,赶紧跟上,心想好不容易来了些外财,今天怎么也要把这些破竹子卖给这位公子哥。
“公子,其实老掌柜家中那些竹子,经过老夫指点,已长成了一片,对此处并不在意了。”
“哦,此话怎讲?”
“意思就是老夫可以做主卖给公子几株。”
“那请问如何售卖啊?”
小老头眼睛转了两圈,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两黄金一株。”
墨青云看着花圃中那十几株黑竹,心想也就十几两黄金,他黄金有的是,当初桂老爷子可是给了他一大包的。
但看了眼眯缝着眼,一脸贪像的小老头,他觉得不能直接答应,如果答应的太痛快,反而容易生出枝节。
虽然他一挥袖子就能收走这些竹子,但他不想这么做,虽然成了修士,有了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力量,但他对凡俗之人,还是想坚守底线,不想恃强凌弱。
“孙管事,你这是看我衣着华丽,把我当冤大头了吧。”墨青云装作生气地说道。
“唉,公子,哪能呢,您也知道这竹子名贵是吧,您想啊,这是竹中的官人,寓意多好啊,要是您栽回去,不定哪日就被举荐为官了呢。”
“寓意是好,但是太贵了。”墨青云装作犹豫。
“那您说个价。”老头见有戏急忙说道。
墨青云思考片刻,说道:“就五两黄金,这些竹子还有那个养竹的秘诀如何?”
小老头面上装作为难,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果然是个公子哥啊,五两黄金买这些破竹子,哈哈哈哈。
“要不公子您再加点,实在是太少了啊,这我回头不好给少掌柜交待啊。”
“唉,实在是没了啊,出门在外谁带那么多财货,要不这样吧,我刚好要回归云城,等有时间再多取些财货来购买如何?”
老头一听这话,心里都麻了,回归云城,不说这一来一回就要四五年,等你回去了,来不来还是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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