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向莹觉得自己的生活或许真的没有那么糟糕，太子一死，那个人自己自然而然也可以甩掉了，以后的人生就全凭借她自己做主了。
想想就觉得刺激。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今日就要走？”方嬷嬷也不知道她这么着急是因为什么，就是想要治好她的脸？在这里不也是一样能治好，小青山还有什么不同的吗？
“最好是今日就走。”聂向莹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姐姐这是要走？”聂向阳的声音突然出现，聂向莹回头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走到院子中间了。
“三妹妹已经好了？”聂向阳额头上的伤虽然还在，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有宫中太医给的膏药，应该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有人疼就是不一样。
聂向莹都不免在自己心里感叹一句。
“所以才特意来谢谢姐姐。”聂向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看着就让人心生几分怜惜。
聂向莹心里却始终对她有所忌惮。她和聂向槐可是亲姐妹。一个人那般乖戾，处处给自己惹祸。一个却是这般内敛，恨不得对每个人都好。
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为聂向阳是聂向槐的姐姐就歧视她。可听眼前人柔柔说着感谢地话，眼中却看不到半分真诚，就像是她以前的眼光一样。
动作和语气都能做到亲热，可是她的眼光好像天生都不会骗人。聂向莹想，要是自己刺激她一下，说不定她就能露出本性呢。
丞相府的人看这样的她看得久了，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但是对聂向莹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会有聂向槐和聂小雯那样性格很正常，而聂向阳这样的偏偏是不正常的。
聂向莹倒是希望自己能打脸，因为她也不想自己多一个敌人。虽然不至于要成为朋友，但是敌人少一个是一个。
“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谢的。”聂向莹淡淡回应了一句。
聂向阳的脸色有了些微变化。显然她应该清楚自己昨晚的情况，知道聂向莹做的不仅仅是举手之劳。
“姐姐会医术，以前我怎么都不知道？”聂向阳拉着聂向莹到一旁坐下，用手支着下巴，问得一脸无辜。
“不过就是学着玩儿而已。你不也知道府中的日子无聊？每天看那些没有意思的话本打发时间，还不如学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呢。”聂向莹回答。她总不能用欺骗方嬷嬷和晴荞那一套吧？
方家的事情，方嬷嬷一直都是讳莫如深，所以她也未曾多问。不过有一点她明白，那不是能拿出来说的身份。
所以就只能说这不过是她的兴趣爱好了。
“姐姐莫非是想要治疗自己脸上的紫瘢？”聂向阳问得小心翼翼，怕会戳中她的痛处一样。
聂向莹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姐姐可不要误会，我今日只是来道谢的。”聂向阳见她不高兴了，立刻就站了起来，“姐姐昨日救了我，今日又接到了成为太子妃的圣旨，我这个做妹妹的多少应该有些表示才是。”
以为送礼物就能让她开心了？她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而且，在这府里得到的礼物，她岂敢轻易用？
“知道姐姐不喜欢贵重的东西，就只准备了几只簪子，姐姐可还喜欢？”聂向阳接过丫鬟手中的盒子，放到了聂向莹面前。
聂向莹只能装出一副自己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真好看！妹妹费心了！”
聂向阳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不过在聂向莹的视线看向她的时候，笑容就消失了。
但聂向莹早就已经用眼角余光看到了。
如果她真的是在演戏，必然是影后级别的人。最难得她能十几年如一日地表现成这样。
聂向莹的心里都忍不住一颤。
“姐姐喜欢就好。”影后的标志笑容挂在脸上，连带着眼中都有了几分喜悦。
这喜悦看着应该是真的。
“大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袁义山突然进来，让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聂向莹都不记得自己和他说过要走的事情，应该是安氏让他去安排的吧？
看来她也想让自己早些离开这里。
“方嬷嬷，晴荞，你们将东西搬去马车吧。”聂向莹说着，看了一眼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的琅秀，“你也去吧。”
要是一个安氏的人都不要，安氏是不会让她出门的，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反正到了小青山，一切不还是她说了算？
安氏到时候只会怪自己手没有那么长了。
马车停在后门，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走了一样。怕会被人误会圣旨一到她就逃婚啊？
她要是真的有逃婚的心思，哪里还会等到圣旨下来？
“姐姐的院子很快就会修好了，姐姐可得早点回来。”聂向阳拉着她的手说道。
聂向莹一向就不是很喜欢这样亲密的动作，可聂向阳好像觉得这才是表示关系好的方式一样。
“三妹妹放心，等我的院子修好了，我就会回来了。”聂向莹恨不得自己能一直待在那样的地方，相比于相府。皇宫肯定是灵气更少，污浊更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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