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均感到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花五千万灵石向陈锦雄购买消息？你刚才不是说，陈锦雄根本就不知道蓝色长剑的主人就是拥有毕方的人吗？”
伍泰清回答道：
“确实如此，但他是个老狐狸，经过马当家的询问后，以及我们单独找上门来，敏锐地意识到了这条消息的珍贵，于是坐地起价。”
方均闻言，露出冷笑：
“这倒是像陈锦雄的为人……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得罪你们九幽之地了？陈锦雄不至于这么无脑吧？”
伍泰清说道：
“正常情况下，陈锦雄当然不会这么做，起码不会这么狠地宰我们，但他马上就要离开苍辰大陆，需要大笔灵石，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方均闻言，急忙问道：
“陈锦雄要离开苍辰大陆，还需要大笔灵石？这是怎么回事？”
伍泰清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又惹来方均的折磨，小心翼翼地说道：
“方……方前辈，那陈锦雄之前得罪了丹源派，走投无路之下才加入画眉赌坊。后来丹源派两次到上锦城要拿陈锦雄问罪，画眉赌坊起初以他是赌坊的顾客为由，拒绝交出他。
“他本来可以一直受到画眉赌坊的庇护。可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他在画眉赌坊的身份令牌不知怎的就被外人联合侍妾给偷了。
“陈锦雄的那块身份令牌，是他加入画眉赌坊的身份证明，一旦流到丹源派的手上，就会证明画眉赌坊是欺骗丹源派的，他自然无法再受到画眉赌坊的庇护。
“于是，他当天就杀了自己的侍妾，并且对所有人隐瞒自己身份令牌丢失的事，并策划逃离南辰域的事。
“说来很巧，我们正好是这个时候，暗中找他打探消息，他正好坐地起价，说自己可能会被派出去办事，然后非五千万灵石不给。
“他当时只说即将离开上锦城，却没说自己要离开苍辰大陆前往风云大陆——那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消息。”
“寇师叔听到陈锦雄坐地起价，想了想，最后决定答应他的要求。因为这事实在等不得，否则……否则就会被……马当家捷足先登。”
方均听到陈锦雄逃往风云大陆的坏消息，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十分不快。
他一直都想干掉陈锦雄，以报之前的仇怨，可此人狡诈如狐，如今更是直接逃到了风云大陆。
风云大陆地域辽阔，就算以后他去了风云大陆，想要遇上此人都没那么容易，更别说报仇雪恨。
伍泰清看到方均脸色阴沉，心中直打鼓，生怕哪里不对，自己又要遭受禁制之苦。
不过，方均知道，当前的重点是九幽之地，而不是陈锦雄。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又问道：
“你们既然是在马成通后面才得知消息的，为何能在他前面来到嘉陵城？他人呢？”
伍泰清脸色微微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说道：
“他……他还在忙碌画眉赌坊的事，后面会来的，我们找了个机会，就先行一步。”
方均看到伍泰清不自然的脸色，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笑道：
“马成通后面会来……你的意思是，他会随画眉赌坊大当家徐婉芸来到嘉陵城对付我们方家，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伍泰清大惊失色，此事只有画眉赌坊的几位当家知道，属于绝密内容。
他和寇洛坤知道此事，还是因为陈锦雄看在那五千万灵石的份上额外告诉的。
而且，他和寇洛坤只知道画眉赌坊要灭方家，却不知道原因。
方均冷笑道：“伍道友，看来你不怎么老实呀。”
伍泰清忽然生出一阵极大的恐惧感，急忙说道：
“方……方前辈，我正准备说……啊！方前辈……啊……高抬贵手！啊……啊！”
他说到后面，只觉得体内的禁制又活动起来，整个人又极度痛苦起来。
幸运的是，他这次痛苦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方均点到为止。
他的目的不是折磨伍泰清，而是要从此人口中获得真相。
如果过于惩罚，反而达不到最佳威慑效果。
方均等伍泰清缓过来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陈锦雄发现自己身份令牌被盗、杀了自己的侍妾的那天，你们正好在上锦城并找上陈锦雄？”
伍泰清自然不敢再怠慢，当即就老实回答道：
“是……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和寇师叔是那天晚上暗地里拜访他的。马当家……是前几天询问他的，所以我们必须谨防马当家知道此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方均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我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此事，千万别存在侥幸……”
伍泰清觉得此事方均并不清楚，的确想撒谎。
但他看到方均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总感觉方均知道的似乎比自己想到更多，于是打消了撒谎的念头：
“距今大约三个月。”
“很好。说下去。”方均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伍泰清。
伍泰清直觉方均真的知道情况，庆幸自己没有撒谎，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我和寇师叔当时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因为担心马当家看出什么，就跟以往一样，于是在上锦城多待了上十天。
“在那之后，我们假装要回九幽之地，其实一路上直奔这里。”
方均心中一动，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很明显，寇洛坤和伍泰清来到嘉陵城一事，九幽之地的其他人并不知道。
伍泰清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很快就想到了自己透露了不该透露的消息，不由脸色一变。
方均脸色不变，继续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喊冯师姐为‘师姐’，而不是‘师侄’的？这件事极为隐秘，你们究竟从何处得知？”
伍泰清被方均这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眼神中满是惶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方……方前辈，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买下陈锦雄的消息后，找了个机会来到嘉陵城，然后安排人暗中调查与您相关的人和事。
“我们来到嘉陵城有些日子了，特意找到本地的‘听雪帮’打听方家的消息，这些消息都是这个帮派告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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