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血水遮盖，眼前一片赤红。
耳中嗡鸣声不断，大脑一阵阵头晕目眩。
明明是奄奄一息，濒死之际，他却依旧奇迹般地站起来了！
还不能倒下！
用完好的那条腿撑着身子站起来，满身是血的路飞跛着脚，一步一步，朝那道周身上下充斥着让他反感的气息的身影走过去。
鲜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路，那根戳在体外的半截白色骨头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慢慢挪动着身体，一点点靠近黑胡子蒂奇。
伸手抹开眼睛上的血液，但很快又会被 赤红覆盖。
在场的几千个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路飞一步步挪到了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黑胡子蒂奇身边。
眼前的人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破烂的衣服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体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根本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皮肤下的瘀血清晰可见。
四肢扭曲，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无力地瘫软着，身下的土黄色沙地完全被染成暗红色。
原本长着浓密胸毛的胸口焦糊一片，身上挂着的鲜血几乎已经要凝成痂衣。
他的嘴大大的张着，下颌好似有些脱臼。
牙齿散落一片，血水混着不知名的液体不断从嘴巴里流出。
左眼眼皮肿得老高，完全睁不开眼。
眼眶青紫，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脑袋就像被砸凹陷下去一角的皮球。
从另一只尚还完好的，泛白的眼睛可以看出，眼前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再无半分反抗的能力。
若不是胸口处还有微不可查的起伏，怕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已经身死的现实。
见他这副模样，路飞强撑着的那口气也散了。
长舒一口气后，膝盖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体内的骨骼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事已至此，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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