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警告
冯贤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大腿，那里没有半点知觉。
他以为自己只是时运不济，这才失去了双腿。
可即便失去两条腿，他也不曾一次庆幸能死里逃生……却不想，这一切竟然都是冯凌雪一手安排的。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即便是用上了全力也感觉不到一点痛感。
“为什么？”冯贤茫然地问。
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冯凌雪对他下如此重的手。
“为什么？”冯凌雪反问，“为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冯贤皱着眉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清楚，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秦素兰？”
冯凌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冯贤便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当即激烈反驳。
“可当初是你允许让秦素兰进门的！”
见冯凌雪还是不说话，冯贤又猜测：“难道是因为芸儿？是，我确实是对不起你娘，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芸儿不是远嫁乾州了？她也不曾影响过你什么……”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冯凌雪的脸看，想要从她表情中挖掘些什么，可注定失败。
“说完了？”
“……”冯贤不明所以。
“说完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冯凌雪笑容清淡，对冯贤先前说的一切都并不放在心上。
“……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你院中好长时间见不到一个丫鬟嬷嬷了？”冯凌雪问。
这个冯贤当然知道。虽然他无法下床走动，可身边的人都换成了小厮，院中也再没有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冯贤心下害怕，故虚张声势。
“倒也没什么，就是我让人在你的茶水中放了点东西，把你废了。”冯凌雪故作不解，“怎么？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察觉？”
冯贤没有做声，一张脸面色变了几变，终于一口气泄了出去。
“到底是为什么？”冯贤木然地看着冯凌雪，“你是我第一个女儿，我自问不曾薄待你……”
冯凌雪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故意道：“当然是因为觉得你恶心。一个残废，竟然还敢肖想年轻秀美的姑娘。”
“我只要一想到你那双手曾经摸过那些小丫鬟，口中曾说出过下流的话语，我就恨不得折了你的双手，毒哑你的嘴巴。”眼看冯贤的脸色越加难看，冯凌雪笑的愈加开心，“但这些都不够解恨，所以我让你再也做不成男人了，一劳永逸。”
“冯凌雪！”冯贤终于忍不住爆发，“我是你爹！你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不怕天打雷劈？”
“怕啊，”冯凌雪无所谓笑笑，“可我更想看见你跌到烂泥中，慢慢发烂发臭。”
冯贤还想说什么，可冯凌雪已经站起身。
“今天就到这里，下次你胆敢再将手伸到福福和霜儿身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不是还有一个宝贝儿子？你猜我会不会对他下手？”
冯贤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将冯凌雪咬死。
在他心中，与柳儿的孩子其实要重于福福，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孩子与梅家没有任何关系。
说得难听些，冯凌雪三姐弟是他的孩子，可他们也是梅家的孩子，背后有梅家的万贯家财支撑，他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他只是个吃软饭的。
而与柳儿和秦素兰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属于他冯贤的，与梅家无关，只能依靠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存活。
相比之下呢，秦芸是个女孩儿，又有些不够看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冯凌雪对他的心思洞察得一清二楚，入赘将近二十年，还妄想维护那点可怜可悲的自尊心，“所以你千万要乖一些，否则谁知道哪天他就走在你前头了呢？”
冯贤喘着粗气，却拿冯凌雪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卧房。
他听见冯凌雪对着外头的人说：“老爷又犯病了，快去寻些粗布条将老爷控制起来，免得他继续伤害自己。”
下人听了她的话，赶紧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粗布冲进去把他捆了起来，任他如何自白挣扎都无用。
“冯凌雪，我诅咒你这个孽障死后下地狱！”
冯凌雪将他的声音抛之身后。
走出院子却发现柳儿竟然还没有离开。
见冯凌雪出来，柳儿迎了上去：“大小姐……”
“你怎么还没回去？当心冻着孩子。”
柳儿眼神充满了担忧，往院里瞥了眼。
“回去吧，我爹疯病又犯了，现在也记不得还要见你的事了。”
柳儿一听高兴了，行了礼后高高兴兴带着丫鬟嬷嬷离开。
冯凌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
回到傲雪院，大夫已经到了，正在为福福处理脸上的伤。
看见姐姐，福福又忍不住眼圈泛红。
冯凌雪快走几步上前将他抱起，细声细语安慰：“不能哭哦，不然才抹的药就被眼泪冲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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