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嫂看着储暖暖未经人事的懵懂模样，拍了拍弟妹的手，暗示她收敛点。
刘二嫂回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这要想以后两人相处和睦啊，在某些方面就得合拍。”刘二嫂说到这瞥了侄女一眼，见她眼神认真，好像在听老师上课似的。
心里觉得受用，脸上有些发热。
她在外面也没少说过，可那都是当着老娘们的面，给小女孩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反正自家闺女也在，回去也要相看人家，就当一块教了。
刘二嫂顿了许久，储暖暖求知的眼神转为疑惑。
这才听到她继续说：“这第一点，男的只要还会呼气，就喜欢好看的，别人也多注意不要太不讲究，还有就是会说软话。
可以先吵两句让自己泄泄火气，然后突然丢出两句软话，他就没招了，哭得出来不要太大声，憋一会再掉下来，我研究过，那样哭起来好看。
再有就是那方面了，痛要说出来，不然对方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这方面尽量顺着他，把人榨干了就没精力在外面乱来，只要心不是铁做的，外面的事他一般也会顺着你。”
三妮的脸像被蒸熟了，红得像关公。
小老太太脸别像一边，倒是没什么反应，她都守寡几年了，停经二十年，就是觉得当着两个小的面，怪难为情。
刘大嫂笑：“真该让二妮也来听听，弟妹懂得还不少，难怪二弟天天回来那么早，原来都是急等着干那事，弟妹怪累吧？”
刘二嫂嗔她一眼：“大嫂说笑了，你见过田里有耕坏的地吗？只有累死的牛。”
“咳咳”小老太太不乐意听了。
储暖暖没听懂，那方面是哪方面。
她现在把江老大代入二舅娘说的男性角色，自己要是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拿捏江老大了。
还没等她开口，屋外有人来敲门，传来刘芳兰的声音。
储暖暖赶紧去开门，两间屋子说话的人都往外瞧。
门打开一看，好家伙，七八个人。
都要进来。
刘芳兰问：“江衡呢。”
话音刚落，江衡就从屋里出来，站到储暖暖身边。
“你们俩的通知书来了，考的哪个学校啊？”
“快打开让我们看看吧，我在路上就遇到了，一路跟过来。”
外面站着的人等不及了，抢着说话。
邮递员停好洋车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两封厚实的通知书。
在递给他们的时候，问道：“你们好，我叫章杰，是宣传部的干事，方便让我做个采访吗？市里想以你们做榜样人物宣传，问几个问题，然后拍几张照片。”
“拍照？能把我们也拍进去吗？”马上就有人挤过来问。
邮递员兼记者的章杰，看了一圈大家眼巴巴又带着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
反正就是一张胶片的事，人越多刊登在报纸上越壮观。
就说：“那你们把想拍照的都叫过来吧，我给你们拍张大合照，到时候在报纸上可以看到。”
他连标题都想好了——“震惊！一村两状元全村人的希望。”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往外跑，边跑还边吆喝：“快来队长家集合，拍照了，和大学生一起上报纸。”
这时候穷，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自己的相片长什么样，除非是家里有远房亲戚，才会拍照寄过去。
几人这么吆喝，整个甜水生产队都跟炸翻了锅似的。
翻箱倒柜的把自己压箱底的衣服找出来换上，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季节，有些人家里就两件厚实的棉袄，谁有事就穿出去，晚上当被子盖。
于是在这个料峭的大冬天，来拍照的人穿着一年四季的衣服过来，看还没拍照赶紧钻进屋子里烤火。
还不忘叮嘱外面的人：“拍照了喊我们啊。”
储暖暖哭笑不得都开始拆信封，里面是本巴掌大的册子，外面是防水的材料，写着“沪市大学报告册”。
江衡的也是，两人打开内容一看，还是有区别的，这时候的校长签名大概是真的一个个亲笔手写。
字迹宛若游龙，苍劲有力。
“咦，我听说最好的大学是京都大学，怎么你们没考上？”刘婶子突然说怎么一句。
章杰也是不解，这正是他这次采访的重点。
两位状元放弃京都两大名校是为何？这个作为副标题，报纸绝对卖爆了。
江衡侧身挡住大家的咄咄视线：“储暖暖和苏知青约定好了考沪市，那里最好的大学就是这所。”
刘嫂子唏嘘：“太可惜了，那么好的大学你们就这样放弃了？”
自家姑姑这么不给小孩面子，刘芳兰只能亲自出马，一手捏住刘嫂子的手，一边笑：“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的对吧。”
江衡笑，丈母娘的维护他心领了。
还是拉着储暖暖的手对章杰道：“以前大家都以考进一中为荣，从今以后大家一中会以此为荣。”
章杰怔了怔，赶紧记下来，又怕忘了，不得不夸奖自己的一个好习惯，随身带着纸笔，把这句话记下来，后面再修饰一下就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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