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检查完苗小青的尸体，忽然想起张甯说的换皮术，不禁又打量了一眼苗小青的腰身。
她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兽族兵说道：“去，把叛徒带出来。”
一个兽族兵走向对面人群，伸着鼻子开始一个个闻。
姜江偷偷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除了汗臭味，也闻不出什么来。
几百个人一个个闻，也需要不少时间。
太阳高升时，只闻到了一半。
崔坡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腿不再那么瘸，走起来也很快。他是跑过来的。
“青果……”崔坡看到了地上的苗小青，吃惊地走上前去查看，伤心道：“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杀她？族长已经答应不杀她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青果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不是我杀的，她是张甯杀的。现在我正在捉拿张甯，你见到她了吗？”
“张甯？她为什么要杀她？”
“你想知道就赶快抓到她。我也想知道。”
崔坡转身就走。
“你去哪？”
“我去找她！”
青果也跟了上去，同时命令所有人解散。
崔坡出了城，朝百草城方向而去。
青果说道：“你认为她会去百草城？”
崔坡想去的地方是埋藏圆球的地方，但是忽略了青果会跟来。他心里在想办法摆脱青果。
他说道：“她没有地方去，百草城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你跑得快，你先去。”
青果道：“昨晚我们有人去了附近的城区，她不管是去百草城还是福安城，都会被抓回来。你和她在一起时，没有发现她反常吗？”
崔坡想到了和张甯那晚的事，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她本来就不正常。”
“我曾经想和她做朋友，也想和陈菁做朋友，还有苗小青我也觉得可以做朋友。现在，我发现她们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你们城区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没有信任，只会欺骗人？”
崔坡道：“可能她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城区也有值得信任的人。”
“你是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是。”
青果淡淡道：“我现在也不会轻易相信你们城区人了。我要一直跟着你。”
崔坡道：“好。你要跟就跟，不过我走的慢。”
“我带你走。”
崔坡又被青果扛了起来，青果朝着百草城飞奔而去。
崔坡看到快到埋藏点了，说道：“停，快停！我要方便。”
青果放下了崔坡。
崔坡朝着林子走去，从埋藏点的大石头跟前走过，看到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他也就放了心，又往前走了一段，在树后开始方便。
青果站在路边望着崔坡，没有转身，没有回避，也没有觉得尴尬，看得入了神。
崔坡走了回来，来到她面前，道：“我累了，两天没有吃东西。你先走吧。”
青果低下了头，望着自己的肚子，半天才说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崔坡一愣，没想到从来不谈任务之外话题的青果，竟然问出这个问题。
他本来已经坐下，又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道：“你说什么？”
青果重复道：“我好看吗？”
崔坡知道女人的心，所以尽可能夸赞好看，但是又不那么虚假。
青果听了嘴角露出笑，这是她第一次笑。也是第一次被正常男人夸。
她说道：“你们普通人，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崔坡道：“你人这么好，又好看，肯定会有人喜欢你的。”
青果又皱起了眉，道：“如果我身体很丑呢？”
崔坡道：“什么意思？”
青果撩起了衣襟，露出了肚皮。
崔坡看了一眼，差点吐了，幸亏两天没有吃饭，他才忍住了。
青果从他表情和眼神也看到了他的真实想法，失落道：“是不是很恐怖？我第一次看到我这个样子时，我想死。”
“你……第一次？你不是天生的吗？”
“我十六岁时才变成这样的。已经四百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四百多年？怎么可能？”
“张甯说她可以帮我换皮。就像她换脸一样。你会不会换皮？”
“她换脸？”
“她现在的样子是另一个人的样子。你会不会换皮？能不能帮我？”
“我不会。不过，我看你这肚子上像是肉球，找个医生可以把它切掉应该就行了。”
“不行。切掉还会长。张甯说要把整个皮切掉，换成别人的皮。”
“所以你要找她？不是想杀她？”
“她偷走了叶枫，我必须把叶枫找回来。”
“叶枫？她偷走了叶枫？”
“就是那个机器人。张甯说他叫叶枫，还说是她好朋友，还救过她。她没有和你提过吗？”
“没有。”崔坡想到了梁琳。
梁琳为了叶枫拒绝了他，想起这事他不觉心中难受，现在叶枫竟然是个机器人，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青果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看向林子深处。
崔坡也顺着她目光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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