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完,往边上让了让,让出了身后站着的月宏才月兰芷还有月千红。
月宏才上前一步,皱着眉说:“二妹妹,家里可能出事了。”
姜墨知问了句:“谁家?”
月宏才说:“我家,月府。”然后又看向月般般,“宫宴结束之后,父亲一直在跟叶大将军说话,我就在马车边上等了他一会儿。亲眼看到他说完了话上了马车,这才也上了马车。我还特地让车夫去问了,父亲那边的答复是回府。
可是我和两位妹妹回了府之后,却发现父亲根本没回来。
他的马车在中途改了道,出城了。”
月兰芷插了话:“不只父亲没回来,祖母也不见了。她临时住的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奴婢,连平时跟在她身边的婆子也不见了。屋里明显有收拾过的痕迹,衣裳也翻动过。”
月千红都吓哭了,“二姐姐,你说,祖母会不会被妖怪抓走了?”
月兰芷翻翻白眼,“什么被妖怪抓走了,她分明是跑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跑?”月千红不明白,“她可是安远侯府的老夫人啊!她犯了事吗非得跑?她跑了,那这个家怎么办?她不回来了吗?她跟谁跑的?有人带她私奔?”
姜墨知都听乐了,“好家伙,比话本子还能编。她都那个岁数了,你还能扯出私奔这种话,真是你祖母的好孙女呀!”
月千红哭得更厉害了,“那要不是私奔,她能去哪呢?她是不是跟父亲一起走了?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为什么呀?今天是除夕,说好了晚上一起守岁的,人都哪去了?”
月宏才拍拍月千红,“不要哭了,哭也没用。”然后又看向月般般,“二妹妹,你给分析分析,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今晚那叶大将军……”话说到这儿,他看向姜墨知,后面的话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往出说。
姜墨知摆摆手,“行了,这个岁是守不好了。你们几个既然来了,就坐下吧,吃点东西,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赶紧的,坐下坐下,看你们在眼前站着真闹心。坐下说话,本王也不用仰着头。至于你们的爹和祖母,八成是不会再回来了。”
德全吩咐下人给这边加了椅子,月宏才拉着两个妹妹坐下。然后冲着姜重华抱歉地说:“七殿下,对不住,扰了您的雅兴。”
姜重华面无表情,理都没理他,只对月般般说:“安远侯二十万私兵在东扶境内,虽不至于一下子都集结到凤安城外,但相信他也早已有部署,多半也是为那叶大将军准备的。”
月宏才紧紧皱眉,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姜重华的这句话。关于他父亲的事他其实并不知道多少,私兵他完全不知,但他却知道父亲跟叶家一向走得近。
“父亲是为了帮着八殿下。”月宏才说,“也是为了让自己更有资本与叶家合作。我知道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若真囤积了私兵,那肯定是死罪的。”
月千红问了句:“他要是死罪,会不会连累我们?”
月宏才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姜重华,“七殿下的意思我懂了,您是想说,就今晚宫宴上发生的这个事,其实我父亲跟那叶大将军已经又达成了新的协议吧?叶大将军若有所行动,我父亲也一定会参与进去。而我们月家这些人,跟叶家的人是一样的。到时候叶家什么下场,月家就是什么下场。叶家人死,月家人也活不成。”
月千红“哇”地一下大哭起来,“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我还小,我还没成亲,我还没有意中人,我怎么能现在就死了呢?父亲他到底为什么呀?他是不是有病啊他要跟着人家造反?他现在也是侯爵啊!图什么呀?呜……”
月兰芷拧了她一把,“行了,别哭了,够烦的了你还哭。要哭出去哭去,不要在这里哭。”说完看向月般般,“二姐姐,你能救我们吗?我们不想死,我们也不该死。我们这些人,包括我们的姨娘,从来没有害过你,也没有害过从前的乔夫人。这些年我们也只是在夏南烟和月千舞的手底下讨生活,我们也很不容易。我知道我跟四妹妹勾引过七殿下,可是七殿下也从来没正眼瞧过我们。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年纪小的份上,原谅我们?求求你了二姐姐。”
月宏才想的比她们两个更多一些,他问月般般:“你说,叶大将军如果真要造反,今天夜里凤安城会出事吗?如果会出事,京城这边的守卫能不能挡得住大军的进攻?”
月般般摇头,“我不知道。京城的部属我不清楚,得问七殿下。”说完,偏头看向姜重华,“你说呢?京城的兵马,能不能挡得住叶大将军的攻势?”
姜重华失笑,“自然是挡不住的。即使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依然挡不住。毕竟东扶大部分兵马都握在叶家手里,谁手里的兵多,优势就在谁那边。”
“那我们就被动挨打吗?等着被叶家攻城吗?”月宏才想不明白,“朝廷总不能坐以待毙,就等死吧?”
“朝廷是不会等死的。”一个声音传了来。众人扭头去看,只见麒麟卫带了一个人过来。
这个人这个时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是他偏偏就来了。
姜墨知万分不解,“福星?你不在宫里侍候父皇,到离王府来干什么?宫中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闹事?”
福星回话道:“宫中还好,奴才临出宫前没发现有人闹事。就是宫人们都在猜测这个除夕夜凤安城的命运,也有人在研究哪处宫墙有狗洞,想看看宫变的时候能不能钻出去。
至于为何到离王府来,殿下,是皇上让奴才来的,有重要的事情跟七殿下和王妃商量。”
姜墨知更不明白了,“什么事?”
福星看向姜重华,“殿下,叶大将军重兵集结在城外,随时都有可能攻城。我方势弱,必然不敌。皇上说,让王妃去试试。”
姜重华很不高兴,“怎么试?让王妃带兵打仗?”
“不是。”福星摇头,“是让王妃带嘴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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