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住在塔子楼公寓，后面搬去哪里你知道吗？”
秦诺眸底闪过抹难以察觉异色，继续保持平稳声线问道。
“这我还真不晓得，厂子怎么也有几十号人，谁住在哪儿没仔细问过。”
经理不由犯难，
鸿远并非大型工厂，谁谁谁住什么地方都过问，根本顾不过来。
“同志，我倒是有听说过。”
扮演背景板秘书谨慎插话：“有次吃饭时路过，
听张小壮谈起新搬屋价格贵，这样下去年底怕带不够钱回家。”
“具体地址？”
“蓝天小区，离这里大概两条街，我上下班经常路过。”
“张小壮还有熟识朋友在没？”
“嗯...这得问问负责招聘的赵主任，工人应聘时都有留家庭住址。”
经理闻言立刻吩咐秘书去查，
大约过去十来分钟，后者抱着摞文件急急忙忙折返，
均为入职时填写表格，包括姓名、年龄、文化程度、家庭住址、联系方式等等。
秦诺、第五大道逐个翻阅查看，
经理于旁坐立不安，犹豫间试探问道，
“同志，请问张小壮的死和这些有啥关系，怎么整得像凶杀案。”
秦诺抬起眼皮，神秘一笑：“你想知道啊？知道了可不安全。”
“呃...我还是不问了。”
经过快速查阅，
两名玩家发现张小壮的确非独自前来，还有两名同村应聘者，分别叫唐强、牛二。
联系方式有，不过留的是同一座机号码，
考虑到均为外来务工人员，大概率是老家公用电话。
发现无法寻觅更多线索，
秦诺、第五大道起身离开工厂，准备驱车前往蓝天公寓。
临行之际，
前者像想起什么，扭头看向经理道，“张小壮生前有没向谁借过钱，以及经济出现特别拮据状况。”
“借钱没听说，拮据的话...他一直挺省，吃饭都挑素菜买，有时候干脆弄几个馒头凑合。”
“好的，谢谢配合。”
秦诺同对方道别，驾驶SUV来到两条街外蓝天公寓，
同样以派出所名义，找到保安大爷，要说谁是小区万事通，找这位准没错。
“大爷，你听说过张小壮这人不？”
秦诺上来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时间大约是三年前，后来发生意外死了。”
“同志，你问别人我未必清楚，他肯定不会忘。
每天跟丢了魂似得，俩黑眼圈老大了，
有次我问房东咋回事，说天天晚上睡不踏实，总怪叫谁在外面。
他还有俩同乡来过，骑着辆旧摩托，好像是豪爵牌。”
大爷抬手指向小区内某栋楼房，
“喏，那边就是1栋，房东在楼下开着小卖部。”
“好的，多谢。”
秦诺点点头走出保安亭，
故技重施找上小卖部老板娘，第五大道则继续扮演笔录角色。
附近邻居听闻派出所过来查案，纷纷好奇探头张望，
这年头娱乐方式不多，有啥新鲜事都会引来关注，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
多以老头老太为主，要不周围高低得围两三圈。
蓝天小区1号楼房东提及张小壮，便一个劲儿向外倒苦水，直言这人神经病，
住没几天，晚上一直在房里嚷嚷，谁总在敲门。
“同志，我隔天就受不了了，找上门准备让他退房。”
房东压低嗓音，凑近来神秘兮兮道，
“我拿着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结果吓了一跳。
这家伙不在床上躺着，而是裹着大棉被钻到柜子里，
就平时拿来放鞋子那种，得整个人缩成个球才能勉强塞进去，
我找了老半天才发现他，耳朵都堵得严严实实。”
“张小壮有解释原因吗？”
“哎呀，只说谁一直敲门，烦死了之类。
哦~还说什么早知道不打那通电话，钱没了还给缠上。”
听到这句话，
秦诺追问什么电话、关乎哪些内容,顺手拿出先前捡的重金求子宣传页。
房东却像没看见似的，仅低垂脑袋陷入沉思，
事情已过去三年，如此时间跨度都够生俩娃，何况草草过往租客。
“不太想得起来，
总之周围租客连番投诉，我前后找张小壮三四趟要求搬出去，
每次进屋他都藏在不同地方，
有时候是鞋柜、有时候是床底，还有一次把沙发挖通，直接把自个儿埋了进去。
后来就是他出事故死了，
铺盖卷没人过来收，还是我帮忙打包整理交给你们同事，一股子怪味熏死我了。”
房东说着上扬眉梢，面带抱怨之色道，
“同志，我可是倒大霉，
他住那屋现在没人愿意租，一直空着，白白损失多少钱呐。
你们评评理，他要死也不挑个远的地儿，非得死在附近工厂，
咱们这儿又不大，很多消息一下子能传开，
最邪乎的是，这人有俩同乡，听说后来也莫名其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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