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出口不逊，一时情急
段永淳懒散的摆弄着腰间的一块玉佩，听到温绍泽的话也没多余的反应。
温静檀看了眼温绍泽，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落在温绍泽眼里如芒在背，在外人看来则是另一番意思了，父女相见，一个是官，一个是犯，哪怕念及一点点情份，就算是不为之奔波，身为父亲也要避嫌才是，温绍泽明显做的太过了。
“大人，天香阁的贡品在南都郡就是官府专门官员查验过再装箱封存，一路上也是专门官员押送进京的，你说路上动没动手脚，让民女如何说？再者大人可知押送贡品进京的官员是户部巡官纪则宁纪大人，这贡品进京后经过层层检查送入宫中后则是内务府掌管，给谁那是皇上的意思，大人觉得呢？”温静檀声音不急不缓，略带了几分委屈的音色，但也不卑不亢。
温绍泽一拍桌子：“大胆刁民！竟还敢攀咬户部，意指圣上！”
“大人，民女说错了吗？天香阁送入宫中的贡品一共一千七百三十二件，应该还有许多还是盖着官府封存印信没拆开的，拆开箱的也一定还有没用完的，天香阁要自证清白不难吧？”温静檀神色凛然的抬头看着温绍泽：“还是大人觉得民女人微言轻才是原罪，就该一死平息众怒？若大人如此认为，又何必三司会审？”
温绍泽气得站了起来……。
“温大人，这是家事吗？”段永淳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
温绍泽拱手：“王爷，这温静檀出口不逊，臣一时情急。”
“哪里来的出口不逊呢？”温静檀问。
温绍泽可是被气疯了，磨着后槽牙，语调却柔和了许多：“温静檀，三司会审是圣上的意思。”
温静檀垂首：“圣上要的是一个明白，民女何尝不是？今日跪在这里的是民女，温大人是想让民女一言不发就奉上人头吗？”
这下热闹了，秦子黔和尹初年几个都颇有些面面相觑了，温绍泽的心思固然是昭然若揭，可这温静檀也不是个善茬，竟比温绍泽气势还足，还要步步紧逼，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在场的人都看段永淳，段永淳那是一个八风不动，听到温静檀这话是一点儿动作也没有，更没有要接茬的意思，这温绍泽想要不说都不行了。
温绍泽缓缓坐下来，他也察觉出这风向不对，三司会审，做主的就该是秦子黔几个人，自己是奉旨监理，话是有些多了，不过面对温静檀，温绍泽心里有十足十的把握，她想要活是没可能了。
想到这里，温绍泽才说：“温静檀，这世上的对错都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没人要你的人头，只是天香阁的贡品第一年入京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拿不出证据来，口说无凭，明白吗？”
温静檀垂眸不说话了。
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温绍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还发不的。
秦子黔清了清嗓子：“今日不过是先过个堂。”
众人附和之后，秦子黔才说：“温静檀，这件事牵涉颇广，你可自写一份状纸上来。”
“是，大人。”温静檀从善如流的点头。
秦子黔低声和身边的尹初年、陆淮宁说了几句后，才说：“带回天牢。”
离开之前，温静檀路过温绍泽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看过来，就听温静檀声音不大的问了句：“父亲，那断绝书女儿收下了，你是不是很想女儿就这么一死了之？”
温绍泽脸色刷一下就红了，冷哼一声别过头：“既然收了断绝书，就再无瓜葛，少在这里攀亲。”
“如此啊。”温静檀拉长了声调，点了点头：“温大人，民女知道了。”
说完，对温绍泽福了福身，这才跟着衙役离开……。
等温静檀走后，段永淳抠了抠耳朵起身：“没甚意思，本王进宫走一趟，你们慢慢审。”
秦子黔心里苦笑，只能起身和同僚送段永淳离开，温绍泽不尴不尬的继续坐在一旁，一副监察到底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几个人都和段永淳一样，羞于与之为伍，什么玩意儿！
温静檀回去了天牢，狱卒送来了小桌子和笔墨纸砚。
“大姑娘，小的多一句嘴。”狱卒压低声音。
温静檀福了福身：“差大哥，尽管说。”
狱卒声音更低了：“大姑娘可慎重着写，有道是一句两句说对了就是一条活命啊。”
温静檀感激的看了眼狱卒：“差大哥，不若留下姓名，他日静檀必有重谢。”
“不必，不必。”狱卒摆手退下，自己拿了不少好处，但本事一点儿没有，能给的帮助也就是开个方便之门，再就是提点一两句，至于温静檀能不能出去，狱卒心里直叹气，走进这里的人还没有谁活着出去过呢。
不单单是温静檀，就是外面这些姜家人还有宫里送过来的，都是人头不保的主儿了，还说什么日后重谢呢？
等狱卒走后，温静檀坐下来慢腾腾的研墨，沾了墨汁提起笔，只略沉吟片刻下笔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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