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特意点了鱼，我记得你很喜欢吃。”
木辞晚夹了块鱼肉，又将鱼刺挑去，放进秋辞暮的碗里。
秋辞暮垂下眼眸，看着碗中的菜，也没有问木辞晚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吃鱼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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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连成线敲打在屋檐下，秋辞暮吃了药，站在窗台朝外面望去。
雷声已经停了，漆黑的夜色唯有路灯拥有一丝光亮，偶尔能听见一声鸟叫，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这个角度，能看见灯光朦胧下的花朵，已经被豆大的雨点敲打着低下了头，树叶都在摇晃，他的家就在那里，黑暗笼罩着，让他忍不住想要退却。
但是不可能。
木辞晚翻箱倒柜总算找出了许久不用的雨伞，朝着秋辞暮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家里就这一把雨伞了。”
实则还有一箱没有拆封的雨伞被她堆积在了杂物间最里面，谁也不知道。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秋辞暮婉拒了木辞晚想要送他回去的说法，他的家就在隔壁，几步路的时间就到了，甚至没有雨伞，他也可以跑回家。
可是木辞晚不听，眉毛上扬着，“秋总的头不痛了吗？若是半路摔倒了怎么办？”
秋辞暮总觉得她下一句话会说：要是摔倒了我会心疼的。
大脑一个激灵，把这无端的想法给排出去。
“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我没有数。
木辞晚心想，伸手握着秋辞暮的手腕，因为刚才洗碗，西装的衣袖被挽了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腕，甚至能看见上面凸起的筋脉和骨头，手指握上去时，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纤细。
“秋总是纸片做的吗？那么瘦。”
木辞晚说是小声嘀咕，实则声音不大不小，恰巧传进了秋辞暮的耳中。
秋辞暮不说话，一下子将手挣脱回来，放在身侧，抬脚往门外走去。
木辞晚看着他冷淡的神色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打开门，雨声愈发清脆，偶尔有一些细小的雨丝迎面而来，落在脸颊上，又很快干了。
木辞晚撑着伞举在秋辞暮的头顶，又被秋辞暮握住了伞柄，也没争，松开了手和秋辞暮并肩走着。
屋外的灯彻底打开，橘黄色的光线朦朦胧胧洒落，蓝色的伞和橘黄色的雨相交，砸落出不一样的韵味，脚下的石子路反射这光芒，又被雨点砸出一个个圆圈，然后是飞溅。
不高不低，落在脚踝。
伴随着的还有细小的风，吹动着木辞晚的头发往秋辞暮那边跑去，手背上是细细的痒意，秋辞暮余光看了一眼木辞晚，却正巧和木辞晚的视线对上。
这是第几次视线相对已经记不清了。
秋辞暮有一瞬间的恍惚，想到了梦中的温暖，不过很快又回归了现实。
指尖有一点泛凉，分明三四分钟的路程，却像是走了好久，从光明的地方，走到黑暗的地方。
“啪。”
灯光亮起，冰冷的白炽灯给所有景物添上一点苍凉，门应声而开。
极简风格的装修让整个大厅显得格外空旷，唯一有点生活气息的，是花瓶中插着的正在盛开的花朵，和门外被摧残的花相比，开得尤为娇艳。
“谢谢木小姐。”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快回去吧。
木辞晚看着他的模样，自觉地在心里替他补完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她轻笑一声，发丝上沾染的雨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让秋辞暮不由自主伸出手来，落在了她的发丝上面。
湿润而冰凉的触感。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从中镇定的收回了手，连木辞晚都不敢看，迟钝的大脑没有往日那种冷静思考，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将大门一下子关上。
木辞晚看着突然关上的大门哭笑不得，惹过火了。
抬起右手看了看袋子里面装着的药，又看了看左手的雨伞以及紧闭的大门。
算了，明天早上再来敲门让他吃药吧。
白炽灯光还在亮着，那边暖色的灯光也散发着光芒，两处灯光散发的边界，一两朵蔷薇花还在小心翼翼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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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在清晨停下的，木辞晚醒来时，地还是湿润的，被雨清洗过的石子路黑得发亮，小院的蔷薇又抬起头来沐浴着即将升起的阳光。
昨天的药有安眠的效果，木辞晚猜测秋辞暮应该还没醒，感受着冷湿的空气，木辞晚拿出砂锅，准备煲锅白粥试试。
秋辞暮其实早就醒了，大脑中的疼痛散去，昨天晚上的回忆渐渐回笼，他紧紧抿着唇瓣，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红了耳廓。
时间还早，前几天忙碌的事情在昨天告一段落，这几天不用那么匆忙，他也能彻底松口气。
只是养成的习惯让他在这么早醒过来。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一直到思绪彻底清醒，他这才下床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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