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秦玥玥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就像个走火入魔的疯子，无差别地进行着攻击和毁灭。
地面上有失去亲人的孩子在悲惨地哭闹着。
“妈妈，我要妈妈！”
“呜呜呜～”
眼看着来自于秦玥玥的攻击就要落到小孩的身上。
姜云升一个健步冲上去，将孩子抱在怀里，堪堪躲避开。
原本的地方瞬间就冒出来一个大坑。
似乎是没有打到人，大鱼感觉到一丝愤怒，接二连三展开了对姜云升的攻击。
还好他去极乐修仙学院进修了一段时间。
御剑飞行对他来说简简单单，直接带着孩子踩着一把军刀在天上飞。
那孩子见到自己飞了起来，也不闹腾了，反而是非常好奇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哇呜！哥哥会飞！好厉害！”
姜云升将小孩送到了安全地带以后，就独自一个人再次返回。
他不能让秦玥玥再继续这样下去。
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大小的秦玥玥失去了目标后开始了继续无差别的攻击。
而她前进的方向马上就要离开O国，去往下一个国家。
情急之下姜云升一边追逐着她，一边大喊:“玥儿，回头吧！”
大鱼就像完全没听到似的继续前进。
于是他又继续加大声音:“你回头看看我，我是姜云升啊！”
他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声音扩散出去。
他希望这个时候的秦玥玥还有点身为人的意识。
但幸运的是，他赌对了，那个身影果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滞留。
巨大的脑袋回过头来，眼神中似乎有些迷茫。
姜……云升……？？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称呼好熟悉？
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些记忆碎片，但很快又被空白代替。
眼看着好不容易被他唤回了一些理智的秦玥玥再一度陷入六亲不认的情况。
他干脆加快了速度直接冲到了前面。
“来人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们！”
一对年老的夫妻在地上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行走着。
时不时地磕磕绊绊一下。
然后在对方的帮扶下又爬起来。
四周到处是被火焰燃烧的房屋，时不时地掉落着一些木板，压在老爷爷的后背上。
每当有危险来临时，老爷爷都会先一步替年迈的妻子挡去。
火焰一次又一次砸在他的身上，疼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你怎么样啊老头子？”
“我没事！”
老爷爷固执地又支撑起了身子，带着老婆婆离开这个危险地带。
直到后来，大鱼注意到了这两个微弱的生命，歪了歪头，直接一个攻击就丢了过去。
姜云升心一惊，立马冲过去拦下了那道攻击。
可远古巨兽的力量哪里是那么好承受的？
这一击直接砸得他猛吐一大口血，往后跌了好几个跟头。
脑袋晕晕的，迷糊之中仿佛听见了秦玥玥的声音。
他使劲睁开眼，一眼望去，竟然真的看到了秦玥玥的影子！
“姜云升！”
“玥……玥儿？”
秦玥玥的元神立在大鱼的脑袋上，大鱼似乎昏了过去。
就在刚刚，看到姜云升受伤，秦玥玥用尽全部力量从身体里挣脱出来，暂时性地干过了大鱼。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姜云升摇了摇头，看着秦玥玥的目光满是思念。
这种感觉很奇妙，看不到的时候可以不想念，可当终于看到了，反而是数不尽的思念。
“玥儿，你恢复了吗？”
秦玥玥摇了摇头，她透明的魂魄直接穿过了姜云升的脸。
“云升，我送你的那支箭，你带了吗？”她温柔的声音忽然开口。
“带了，我一直都有随身贴身保管。”
姜云升把那只箭拿出来，递给了秦玥玥。
她却没有接，只是深情地隔着空气抚摸了一下。
随即脸色骤变:“我要支撑不住了，它快要苏醒了。”
姜云升也是面色大变，问道:“我应该怎么办？”
“姜云升，还记得我曾经教你的吗？”她忽然变得有点严肃。
……
“怎么样？这一手帅吧？”
“嗯，帅！”
“想不想学？”
“想。”
“来，我教你，看见那边的靶心了吗？射出去！”
……
那日那时，在射箭馆，她在他的面前做着示范。
今日今时，他们又一次手握起箭矢。
“记得。”他忽然红了眼眶。
不同的是，今天没有弓，而今天的箭靶——是她。
秦玥玥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给了姜云升一个拥抱。
“这是用小轩的神力凝结成的铃兰花箭，姜云升，用我教你的……杀了我！”
她的语气带着决然，让姜云升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他咬牙切齿地摇了摇头:“不行，不可以！”
可是身后的大鱼似乎是要苏醒了，秦玥玥顿时焦急了起来。
她着急地大喊:“别磨蹭了，只有我死了，才能阻止这一切！”
姜云升还在犹豫。
“姜云升！你是军人！军人就该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先！”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我的小弟们，要保护好我的好姐妹，如果你现在做不到，我就看错你了！”
她的语气格外强烈，让他没办法作出决定。
可身后的大鱼几乎已经要完全苏醒。
秦玥玥忽然叹了一口气，眼神异常坚定。
“动手吧，像我教你的那样，看准目标……放箭！”
“不！！”
“放啊！你个笨蛋！你再不动手，他们都要死！”
“玥儿……”
“姜云升，你说过的，人人都自保求生，谁来保卫家国？若有一天兵临城下，你一定会站在最前面，散尽黑暗，照亮夜空。你忘了吗？”
他的眼角忽然落下一滴泪。
他当然没忘记，死都不会忘，这是来自他身体里不可逆转的使命。
因为他是华夏的军人，盛世倾覆，深渊在侧，军人当万死以赴。
而不是注重于儿女情长……
“你生来，就该站在人民的面前，保护他们的，明白吗？”
明白，他可再明白不过了……
所以，他笑了。
“好，那你先去等我，等我把事情全部解决了，我就来找你。”
秦玥玥一愣，点点头:“好啊，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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