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谢二奶奶有玄机。
谢传伟好像捏着了高疯子的什么把柄，紧追不舍地问。
高疯子却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个事情，你就要问‘大太保’了，是他带我上的李家山，他们那天也是因为你们谢家的事情，差点就把我捆起来了。”
卫武全坐在旁边，看着谢传伟婆、孙俩轮番地向高疯子问话，该问的已经问得差不多了，高疯子已经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看来，该我出场收拾这烂摊子了。
于是，卫武全开口把那天他和高疯子上李家山的经过说了出来。
最后，他话锋一转，说道：“虽然我以前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今天或多或少地也听出了一些。你们这件事情到底如何办？依我看，‘二太保’肯定没有与李家山的人勾结害死谢老太爷十三口人。看来，这件事情另有蹊跷，你们可以再仔细地想一想，你们谢家近几十年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或许从中能够找出一些线索来。”
“我觉得‘大太保’的话，也有一些道理。”谢二奶奶接过卫武全的话，说道：“这两年多来，我一直在想，我们谢家与李家山的仇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如果要说我们与李家有仇，世人都晓得，我们与李家山的仇大不过李家与马家的仇，李家山上那些人即使是疯子，他们要报仇，也应该先找马家人寻仇才说得过去。我原先听信了马仁全的调拨，也认定是谢承治勾结‘二太保’害死了老太爷，糊里糊涂地跟着马仁全把三姨太一家赶走了。后来，马仁全和谢马氏又说是传伟害死了他爷爷和父亲，又把我们一家也赶走了。结果，最终得利的却是马家人，马义高那个坏种，还跑到我谢家来当了干儿子。你们帮我说说，是不是马家人在从中捣鬼？他们想争夺谢家的财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搞得我们家破人亡，他们就从中渔利。”
“‘二太保’！”谢传伟这时候把对高疯子的称呼也改了，他做出很客气地样子问高疯子：“你说个老实话，你在那年的除夕夜，看没有看见过马家的人到金溪坝来？”
卫武全在旁边听到谢传伟对“二太保”的问话，心里猛然一惊：“这个谢传伟好歹毒呀！有意设个局让‘二太保’去钻。他明明刚才听见‘二太保’说过，他‘什么也没有见到’，现在却借着谢二奶奶的一席话，假意地向‘二太保’问马家的人上山没有。如果‘二太保’不明就里，胡乱地说了，他看见马家的人上山了，他前后说得不一致，正好上了谢传伟的圈套，事情就麻烦了啊！”
卫武全正在为高疯子担心的时候，只听见“二太保”应声说道：“谢先生，我那天真的是什么人也没有见着，你想，金河坝那么黑，风又是那么大，雪又在不停地下，那天晚上，我确实什么人也没有见到过。”
“‘二太保’，你记不记得，你在除夕的头几天，有没有看见过山下来了些不三不四的人呢？”谢传伟又设了一个圈套让高疯子钻。
只听见高疯子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我……我只记得，那几天，我一心想的是如何编些谎话到你们家骗顿‘年夜饭’吃，就没有顾得注意其他事情了。我真的是没有印象，金溪坝来过什么人。”
卫武全心里悬着的一个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暗暗称赞：“好个‘二太保’，说话办事还有板有眼呢！”
谢家庭堂的汽灯“卟卟”地燃着，一直没有吭声的谢传伟的母亲突然惊叫起来：“你个遭天杀的高疯子，想吃‘年夜饭’吗？就给我们明说嘛！为什么编些瞎话骗人？就算你没有杀死老太爷和传伟的爹，你也逃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你把他们骗出去，他们也不会失踪呀！”
谢传伟的母亲说完后，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谢二奶奶满脸怒容地制止她，又接着说道：“已经两年多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苦头？我在想，‘二太保’是有错，他不该深更半夜的把我家老太爷骗出去，让他们遭此大劫。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既然人家有心害我们，就算是那天晚上他们不出门，以后还是免不了要被坏人陷害。我始终怀疑是马家人捣的鬼，那天的事情，就象‘二太保’说的那样，‘砍竹子遇到节’了。我们也用不着找‘二太保’算帐了，但马家的帐，我们不能不算。现在趁着两个‘太保’都在这里，我求你们一件事情，如果你们抓住了马仁全那狗才，一定要交给老身来处置。我不杀了那老狗，我死不瞑目！”
卫武全接过她的话，说道：“请谢二奶奶放心，我们肯定要抓马仁全。且不说他抢了你们谢家的财产，就是他勾结官府围剿我‘太平大醮’，我们也绝不饶他。只是事情一码归一码，马仁全父子固然很坏，他与你们毕竟还是亲戚，你又没有抓住他谋害谢老太爷的直接证据。我想，为了不使谢家与马家的子孙世代结仇，就是抓了马仁全，还是由武全代您处置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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