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见胡笳见到自己后，朝后退了两步。
他立刻停止了脚步。
胡笳见何言停下后，才缓过了神，站在原地发愣。
“怎么了？”何言问道。
胡笳想了想，开口道：“我前面不是和你说在里面看到个禁闭室吗？”
何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等待胡笳往下说。
“里面好像有一个人，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很黑，只看到一个眼睛，这眼睛里布满血丝，就好像很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一样……”胡笳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何言，说：“这眼睛，我现在觉得，看起来和你很像。”
胡笳的话说完，何言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0号”。
“那时候你手机有信号吗？”这是何言问的第一个问题。
胡笳点了点头：“有信号，我就是站在那禁闭室门口收到你的微信的。”
听胡笳这么说，何言的眼神变了：“你确定有信号？”
“有信号。”
何言陷入了沉思，真的是0号吗？
之前，何言第一次来这里找胡笳的时候，他上了二楼的旋梯，然后走到了灵异空间之内，随后在中心屠宰车间遇到了2号和3号。
当2号准备按着3号画的地形图朝外走的时候，一个自称是4号的人出现了，他说自己是回来后的2号。
一直到何言成功回到现实，走出这个老厂房的时候，4号的记忆涌入了何言的大脑。
直到这个时候，何言才发现，这个自称4号的自己，其实是0号。
现如今，胡笳和他说，在老厂房里面靠近北门的位置有禁闭室，在禁闭室里有一个眼睛看起来很像自己的人。
那个时候，3号当场就已经死了，剩下只有2号和0号。
何言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应该就是0号。
可是，在那之前，出现2号、3号和0号的时候，他应该是处于一个目前未知的空间之内，为什么现在胡笳可以在现实中看到0号？
难不成，他搞错了？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他所理解的那样？
胡笳见何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你知道那是什么？”
何言想了想，把自己之前在这里遇到的事情向胡笳简单说了说。
听完何言的话，胡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就是你之前反复让我别走里面的廊道的原因？”
何言点了点头，胡笳也陷入了沉默。
她没想到，这个老厂房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把这里理解为空间的集合场？做出不同选择的何言同时在这里相遇了。
胡笳还记得之前自己被杀后重生的事。
那时候，她把自己的重生理解为是她自己魂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此刻，在何言身上又出现了不同的时间和空间概念。
胡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究竟是用什么法则运行的。
“蔡恩！？”胡笳突然开口。
何言看着胡笳：“蔡恩？之前你提到的‘保洁阿姨’的儿子？”
胡笳点头：“我前面去过他公司了，他曾经确实是在这里工作过。现在我怀疑，无论是我之前看到的便利店，还是蔡恩，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胡笳的话还没说完，何言就打断道：“无论是不是，这个要验证都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何言说着，盯着胡笳。
见何言看着自己的颜色，胡笳有一种他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感觉，不由紧了紧衣服。
“我现在要去那两个学校，确认一下之前给你的照片里面的那个学生是不是他们的学生。”胡笳说。
何言眼神温和了起来：“嗯，我们一人去一个学校，确认了之后汇合。”
于是两个人走到路边各自扫了一辆单车，胡笳去近的那个，何言去远的那个。
胡笳先到，和之前的七业中学一样，虹中中学也是区重点，但与七业中学是乌有学校换牌不同，虹中中学一开始便是区重点，校门很大，外面还有一片气派的绿化。
在校门外站了一会儿之后，胡笳就意识到，这里校服的模样与照片上的不同，估计应该是何言去的那家了。
于是，胡笳就在附近的一家小店里买了一杯饮料，坐下来喝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何言的消息到了。
里面拍了好几张穿校服的学生背影，随后内容是：“不是这里，校服样子完全不同，是不是你这？”
看到何言发来的消息的时候，胡笳愣住了，也不是何言这里？
难道不是这两个学生？他们搞错了？
但是，如果不是这两个学校的话，那蔡恩在文化路撞到的学生，难不成是特意来这里的？
这样的话，那全C市的中学都有可能，这个范围也太大了。
“也不是我这里，校服不对。”胡笳回完消息，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看到有几个学生来到了这家小店，买饮料喝。
其中有一个学生穿的看起来像是正装一样的校服。
胡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给何言发消息道：“你注意一下，是不是各个年级的校服不一样，还有正装和运动装的校服不同。”
发完消息之后，胡笳走到了那几个学生的面前，问道：“同学，这个是你们几年级的校服啊。”
说着胡笳将手机里的照片向他们展示了一下。
等饮料的几个学生看了看胡笳，其中一个说道：“这个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
就在这个时候，何言的消息回复过来了：“我这是个普中啊，哪有那么多不同的校服，就一种样子，我拍的就是全部了。”
看到何言的回复，胡笳再次追问那几个买饮料的中学生说：“你们再看看呢，应该就是你们学校的。”
几个同学再次回答：“真的不是我们学校的，没见过。”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饮料好了，老板娘阿姨给他们装进了袋子里，随后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交接的过程中，老板娘看到了胡笳手机中的照片，突然开口道：“这个是之前的校服吧，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款式了，都好多年了。”
听了老板娘的话，胡笳的眼睛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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