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肖承煜对戴杰的反应是特殊的。
也是第一次主动给一个人反应。
他好像感受到了戴杰的靠近，主动往后看了一眼。
戴杰突然和肖承煜对视，还吓了他一跳。
确如肖可所言，戴杰脑子里只有他的数据，肖承煜的状态如何，对他来说，也只对标他的数据而已。
只能反映出，他的研究对人的影响。
至于是不是开心还是难过，并不是很重要。
简而言之，戴杰的情商不高，他不认为这是负面影响，但要是危害社会的那种影响他还是会有正常反应的。
戴杰甚至特意过去观察肖承煜。
肖承煜的眼底像是深渊一般，你看不见任何一点波澜，没有任何起伏。
但看向戴杰的时候，就好像要把戴杰拉进这个深渊一般。
强大的吸引力来源于他的渴求。
对那个意识世界的渴求。
“你姐说你自从醒来之后，都没怎么说过话，但我看你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咱俩聊聊？”
肖承煜注意到了戴杰身旁的包，和他手里的东西。
戴杰也看见了他的眼神，摆弄了几下平板。
“你想要问我的我可以告诉你，不过礼尚往来，你也要告诉我我想要，如何？”
肖承煜的眼神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正是因为他不会给人回应，才有人一直和他说话，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只要是给人眼神回应，就会把人吓跑。
着实恐怖了一些。
也就是戴杰无所谓罢了。
肖承煜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戴杰当他已经同意了。
“那就先让我检测一下。”自顾自的打开了随身的包，拿出来一堆圈圈绕绕。
试探性抬起了肖承煜的手。
肖承煜也只是视线跟随而已，没有其他动作。
戴杰这才放心操作起来，把东西全都固定在了肖承煜身上开始收集数据。
大概鼓捣了五分钟，肖承煜就盯了他五分钟。
而后又注视着戴杰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戴杰坐在他身边专心的看着收集的数值。
肖承煜突然开口说话：“回不去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像是努力了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来。
戴杰随口应承了一句：“回哪儿？”
没有得到回应他才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肖承煜在问什么。
“哦，这有什么回不回一说的，那只是一个虚拟世界而已，准确的说只是一个实验体。”
肖承煜说：“进不去了吗？”
“当然...不能了。”戴杰看完了数据，这才开始认知的回答他的论文。
“你就这么想回去吗？”
已经不用肖承煜给他答案了，戴杰看他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
无奈的劝说道：“你家人的情况你姐应该都和你说过了，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吗？而且啊，这项技术还不成熟，也就是你是昏迷状态，我才敢用你试试，让清醒人的意识进去世界是很危险的，我不会再冒这个风险了。”
肖承煜说：“可那个世界也有我的家人。”
“那只是虚拟的，又不是真的。”戴杰又是随口说了出来。
肖承煜直接瞪向他。
戴杰感受到了一丝杀气，立刻改口。
“那个里面真的如此真实吗？和现实世界里的一样吗？有没有卡过？你一次都没有发现异常吗？”戴杰问。
肖承煜不想回答他问题，还是问自己的疑问，“为什么我可以醒过来？”
戴杰很乐意和他解释这些：“刺激！刺激你的意识波动，强烈的刺激可以激发你的意识活跃，从而尝试把你的意识拉回。”
“我们并不知道能刺激你的点是什么，所以就设定了一些变态的人设，若你按着指引进行的话，其实能够更快的刺激意识，只不过醒来也容易影响性格。”
“万一你在意识世界杀人上瘾，出来也这个德行，那我罪过就大了，但又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如此，不过好在你没走那条路，也醒过来了。”
“变态人设？肖公子的？”肖承煜对于那个世界的一切记得都非常清楚。
“对！就是那个肖公子，你在那个世界接收到的信息是什么？够真实吗？你的内心怎么想的？”戴杰又打开了他的平板。
肖承煜确认了一下这个人本职工作是研究员，而不是记者。
一如既往的不想回答他。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精进技术，让我见到裴黎吗？”肖承煜的声音比较小，但也足够戴杰听见。
戴杰停顿了一下：“如果技术精进，我能创造出更多的虚拟世界，更加完善的沉浸式体验，而且有了你这个案例在，这项技术能做到的事情就更多了，只是用于游戏的话，有些大材小用了。”
接着说道：“所以我不能百分百的给你保证，哪怕我现在对你做同样的事情，都无法保证你还能到达那个世界，就算真的可以，那也没有存档一说，一切从头开始，从头编写的程序设定，所以总结而来，那就是不可能。”
“你要搞清楚，你不是穿越，我可以做很多虚拟世界，但就是不能让世界复刻。”戴杰毫不客气的打消肖承煜幻想。
肖承煜冷冷的看着他：“你还是很厉害的，我很佩服你能做出这些，也很感谢你让我遇见裴黎。”
戴杰心里高兴：“能帮到你就可以了，所以你也要帮帮我，这期间你有好几次意识波动十分强烈，是做了什么事情刺激了你的意识吗？最后一次裴黎又干了什么才让你回来的？”
“你怎么想知道吗？”
戴杰疯狂点头。
肖承煜勾勾手让他靠近一些：“来，我告诉你。”
“你说！”
肖承煜眼神变得凌冽起来，抬手抚上了戴杰的头，大拇指轻放在耳朵后面的一个地方上，戴杰谨慎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现在什么都做的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肖承煜：“纵使世界是虚拟的，有些东西也是真的。”
他的手开始按压起来：“这里是风池穴，若被击中后，可使人昏迷不醒，戴先生可以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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