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辜往前走一步，刚要开口安慰，王凌转过头道：
“他不认得我了。”
王凌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张灵申突然想到自己发愣的原因。之前一天晚上，王凌坐在月色之下，对他说自己做了个梦，梦里袭汀不认得他了。
有什么，比亲近的人忘了自己，来的更痛呢？
袭辜马上打断王凌：“不可能。你化成灰他都认得。他谁都认不得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不认得你。”
“可是他——”
“那这样说他就更过分。先别想了。”袭辜怕王凌多想，便说道，“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陆渊指了指远处：“那边，一个什么地方，打架的。”
袭辜点了点头：“地下打黑拳的，来钱来的快。走，我们去看看。哎呀，你别婆婆妈妈了。走！”
袭辜见王凌还在那愁眉不展，直接拽着他开始走。
张灵申突然觉得他们两个，现在所处的角色完全相反。心神不宁的不应该是袭辜吗，王凌应该是镇定的分析的那个角色。
几个人花了许多时间才走走停停的又回到了原地，这时候围观群众就基本已经散去，明显是刚刚袭汀的出现吸引了许多人，说明他是这边的票房保证，是头牌了。
袭辜找到了那个穿皮草的粗野男人，还没开口问呢，那个男人看了袭辜一眼便笑着站了起来：
“哎哟，这位姑娘，有什么事？”
袭辜看到张灵申和陆渊又走了过来，王凌在一旁愁眉不展，潘夏在不远处担心的看着他。袭辜怕自己又被两个身高臂长的男的夹到后面去，直接两只手一边推开一个，对着粗野男人笑了笑：“老板好眼力啊。”
“刚才那几个已经来过了。姑娘来也是为了那个小子吗？”
“身高臂长，跑的贼快，打谁赢谁，成天遮住个脸的混蛋，对吗？”
粗野男人一笑：“对啊，姑娘认识他？”
“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哟，看不出来，他还对女人有兴趣呢？我觉得，他就对钱有兴趣。”
“知道他住哪儿吗？”
“他跑的比风还快，大概一两周来一次吧，我怎么会知道他住哪儿啊。”
“你从他身上捞着不少钱吧，他少说也来了几个月，我说的可对？你怎么能保证他每次都会来呢？是不是知道他住哪儿？”
粗野男人觉得有意思：“你跟过他呀？他多没劲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如跟我吧？我可比他有钱多了。”
这时候张灵申一把把袭辜拽了起来往后拉，直接把她拉得站直在他旁边。袭辜也是惊了，这小子现在的动作自己居然已经要感觉不到了，而且速度奇快。但是把她像个小鸡子一样的提过去干什么。
“你干什么——”袭辜刚想咬牙切齿的质问张灵申，就只见张灵申放开了他，对着那个粗野男人说：
“你知道些什么，怎么样才肯说。”
粗野男人看了看张灵申又看了看袭辜，顿时觉得更有趣了。道：“这位哥们有点意思。那我告诉你们，想知道啊，要么，她亲我一下。”
周围粗野男人的小弟都起哄狂笑不止。袭辜其实见怪不怪，但是张灵申却直接说：
“不可能。”
“好，你把他打赢了，我就告诉你们。”
粗野男人说着指着旁边一个铁笼子。
陆渊此时走过来对二人小声说：“废那么多话干什么，他不说，我把他手指头剁下来。”
“当心点好。这里是圈外，这人多大势力我们都不知道。而且此人打手多，有些都是怪物或者是基因突变的巨人，不能用常规思维和概念去交手。得观察下情况。”袭辜对陆渊小声说。
几人随即向铁笼子看去，铁笼子被布遮着，黑漆漆的，就听到里面传出可怕的怒吼。粗野男人指了一下铁笼子，周围人都特别兴奋，顿时围来了好多人。看来这个铁笼子里关的东西，让观众非常感兴趣。
粗野男人对张灵申说：“怎么的小白脸，怕了？怕了姑娘就亲我一口呗，就亲一口，你问什么我就都说，不吃亏吧。”
“他脸不白。”袭辜说。
粗野男人笑道：“换人可不行啊。我刚看过，那边那位背刀的俊郎官和这位黑衣服小白脸都身手好得很。你嘛，我看有点意思。怎么的姑娘，心疼啦？要我说我也心疼啊，这种俊脸我也没见过几个，招玉楼里的头牌都没你模样好，要是抓花了，哎哟啧啧。心疼就赶紧的啊，姑娘，要不我去洗把脸？”
袭辜其实是除了王凌，别人都不放心。她以前去过大环边境的黑市斗技场，深知蛮人对这种格斗的爱好和变态的热衷，比罗马角斗士更恶心。这种地下的更黑暗，更波谲云诡。张灵申习武时间也就半年不到，再有天赋，也不敢让他随便去打。万一这里面关的是老虎呢。
袭辜拉了下张灵申的袖子小声说：“不知道什么情况，还是先撤，总有人还见过他。”
粗野男人似乎看出来袭辜的心思，大声一说：“那位啊，来无影去无踪。要我说，他只要想跑，根本不可能有人追得上。要问有没有见过他，那就算见过也是一闪而过，怎么可能知道他人在哪儿呢。哎呀呀。你们那边多人，不也没追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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