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当书童的好苗子。
许桐被夸了，咧嘴一笑，竟有几分傻气。
哪里像个许家备受宠爱的幺子。
季明珠执起一笔，先试了试弹性。
这些笔墨是上回顾商惹他生气，他独自去逛街自己买的——就是他花了88元全款拿下的一批。质量不说太好，但起码过得去吧，起码符合了工笔“尖、齐、圆、健”的原则，拿来当个画练习之作的工具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这墨，无需研磨，倒出即用，太方便了。
许桐则在对面都看直了眼。
不得不说，季明珠和毛笔的适配度实在是太高了。
那种娴熟而洒脱的姿态，就仿佛……季明珠生来就是用惯了笔墨纸砚，从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似的。
他坐得极为端正，皮肤又透白，清瘦的肩膀让少年看上去有几分孱弱的味道。
少年垂着眼，光侧洒进来铺在他脸上，长而纤细的睫毛在眼底打出黯淡的光影，与眼眶底下极淡的鸦青色交织成一片，分外惹人怜惜。
这极淡的黑眼圈其实是昨晚顾商说要分房睡，季明珠哭了一会留下的痕迹。是季明珠脸皮太嫩导致的，稍微哭过或者稍微用力掐捏过，都容易留下细微的痕迹。
许桐看得怪不是滋味的。
妈的，顾商他娘的还是人吗，这么漂亮的老婆也舍得欺负？
少年这凝眉沉思作画构图的模样太出尘高雅，许桐看得脑子一热，忍不住说道：“季明珠，如果……我说如果，要是以后你想离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给自己争取利益的话，可以找我，我家的律师水平很不错！”
虽然大家都清楚季明珠嫁进顾家是为了利益，毕竟没有人敢嫁给顾商那个活阎王找罪受。
但许桐倒不认为这是什么缺点，他们这些富家子弟谈对象，其实真的很难遇到不图他们钱财的人。生活又不是拍电视剧，因为钱才喜欢他们也很正常，有钱怎么就不能算是个优点了呢。
要是用钱能换来一个长得赏心悦目，各方面都出众，又愿意温柔小意地顺着自己，还不会出轨的美人对象……反正许桐是很愿意的！
这根本不亏啊，这不是双赢吗？！
就冲季明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如果将来他们打离婚官司，许桐是真不忍心看到他颗粒无收。
季明珠：“……？”
他就好好画个画，为什么突然来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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