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龙试探性的语气，他不敢确定。
眼前的杨枫看上去好像很普通，并没有那种强者的盛气凌人，但是吕龙的直觉却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并不简单。
杨枫打量着他，最后道：“你是姜恒的朋友吧？”
“果然是因为他……”
吕龙并不意外。
杨枫走进了思过室内。
因为是冬天，四处的光滑石头显得很冰凉。
不过这个对于古武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
只是眼前的吕龙显然是被思过室限制了灵力。
不过这个对于杨枫来说，倒是没有什么作用。
“姜恒给你求情了，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杨枫开门见山。
吕龙的表情平静，道：“我猜到了，否则我现在应该就在调查局。”
“没错。”
杨枫掏出了一张白纸，道：“这上面是他写的东西。”
这个是杨枫刚刚见到慕容婉的时候，才拿过来的。
吕龙甚至没有看纸上写什么，只是接过去之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没想好，我听说你是个顽固分子。”
杨枫笑着，打趣道：“他在走之前曾经告诉过你，希望你跟他一起走，不过你拒绝了。”
“大丈夫，不事二主。”
“可是你又没有把姜恒抓给山河。”
杨枫眯着眼睛。
吕龙扭过头，道：“我不会拿朋友做我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尤其是他已经束手就擒的时候，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了，如果再碰到的话，我是会出手的。”
“可很遗憾的是，你现在失败了，而且成了俘虏。”
“尔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我都无所谓。”
吕龙淡然的回答。
杨枫眯着眼睛，道：“是嘛，你不后悔？如果你跟姜恒一起走的话，或许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有他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就算是现在我依然还是忠诚于山河。”
吕龙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的说出自己的立场。
杨枫点头，道：“看得出来，你是不会改变自己想法的，我不会折磨你，因为姜恒给你求情，但是我不喜欢山河的人。”
“但求一死，死的痛快一些也好。”
吕龙说着，又停顿了一会儿道：“对了，记得替我给姜恒带一句话，就说我死了就死了？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选了一条新路就好好走，老子的死也跟他没关系。”
很显然，吕龙猜到了，这一次很有可能是姜恒提前给了杨枫情报。
杨枫看着他，道：“嗯，不错，虽然他给你求情了，不过这是建立在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前提上，如今你既然这样选择，我可以满足你。”
他说着，站起身道：“跟我走吧，让人死在思过室内，对秦家不太尊重。”
“怎么，还要把我拉出去？”
“嗯，结界外，我会把你安葬在外面的山上的，我想你来的时候应该看过了，那是个风水宝地，也算是我对姜恒的交代了。”
杨枫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
吕龙跟在他后面。
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这里，走出了秦家的结界。
此时的外面雪停了。
远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山丘。
雪盖住了山上的树，月亮出来，银色的月光洒在上面，更显得多了几分诗意。
二人站在雪地上。
雪地的后面跟随着几个黑色的脚印。
“我尊重你，你可以选择一个地方当做你的墓，在这四周任意选一个。”
杨枫指着四周。
吕龙瞥了一眼杨枫，问道：“我像是那种封建迷信的人吗？”
“我们对于死总是看得很重的。”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就算是暴尸荒野，也不过是给后人多一些谈资，我不在乎。”
吕龙并不在意这些。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中的圆月，大笑着道：“动手吧，利索点。”
他说完，仰头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为了衬托这悲壮的场景。
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杨枫看着眼前闭上眼睛的吕龙，眼中露出了欣赏，转身朝着家族之中回去。
吕龙听不到杨枫的脚步声，更不知道旁边的杨枫已经走了。
他此时的脑海中回忆过了许多的事情，包括自己曾经在山河的日子，甚至还有小时候，还有他的父母……
他感觉不到时间过去多久。
只是等他脑海中闪过种种场景之后，回过神却发现杨枫还是没有下刀。
他有些不耐烦，睁开眼睛道：“快点动手，不要这么磨磨唧唧，你……”
吕龙的话刚说到一半，才突然发现旁边的杨枫早就走了。
他雪地里的脚印，重新被雪覆盖住，只留下了些许的轮廓。
吕龙在此时茫然的看向四周。
杨枫真的走了。
他……
“怎么回事？”
吕龙先是停顿了片刻。
随后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道：“他……放过我了？”
吕龙有些不敢相信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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