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越寒春已经踏上了第九十柄剑。
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迟缓，身上的气息也不复先前的洒脱淡然，带了些沉重。
令人惊奇的是，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他竟然超越了素来有天之骄子之称的权言和殷愿一行人，成为了场中首个踏上第九十柄剑的人。
在这样的天赋和实力的加持下，众人连带着看他脸上那个丑陋的面具都顺眼了不少。
而另一边的凰千晗应付起那些剑意也越来越熟练。
两个人原本的差距被渐渐缩小。
她脚下消失的剑也越来越多。
在越寒春踏上第九十三柄剑剑身之上的时候。
凰千晗也踏上了金光闪闪的的第九十柄。
最后十柄剑和前面的九十柄银剑更存在着质的区别。
金色光芒刺目又耀眼，剑身上刻着繁琐复杂的纹路，巨大剑身的最中间，则是被墨色的珍稀材料绘制了一只异常逼真的竖瞳。
竖瞳整体呈现墨色，眼白部分是一片深邃的黑，瞳孔被闪耀的金色填满，从凰千晗的视角来看，这只竖瞳妖异又神圣，仿佛带着窥探人心的神秘力量。
整个剑上的精神力已经带到了中神境中期的压迫感，饶是她也开始感觉有些滞缓。
好在经过前面剑意和精神力的磋磨，这些精神力对她造不成什么具体的影响。
而在她将这份精神力吸收之后，她自己的精神力也水到渠成地达到了中神境后期。
众人只见光幕中，少女眼眸明亮，里面闪烁出跃跃欲试的兴奋和……隐隐的激动贪婪？
他们摇了摇头，很快将这个荒谬的感觉从自己的脑袋里赶了出去。
这么漂亮又有天赋的小女娃怎么会出现贪婪的眼神，一定是他们顶着光幕看太久了眼睛花了。
贺老视线紧紧地落在凰千晗身上。
心思随着少女的脚步而活跃着。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标志性的闭眼动作走来了！
贺老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一。
二。
三。
……
一百二十。
很好！两分钟了！第九十把剑还没裂开！
这剑争气！
毕竟他当年也是攀登过这剑山的人，知道第九十把剑开始，剑上不仅有精神力压制和剑意攻击，还有心魔来迷惑修炼者的意志。
很恐怖的嘞！
也不知道这目前表现得异常出色的少女能坚持到九十几。
不过不管结局怎么样，就凭她这出色的精神力和毅力，哪怕实力不太够，也足以被四方圣院破格录取。
指不定还会被精神力学院的那些人争抢不休。
而此时的凰千晗刚将那道比先前强横了许多的剑意破解开来，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骤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那张脸上布满淋漓的血迹，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间蜿蜒到左耳的狰狞伤痕，血肉纷飞，最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血肉也开始泛白。
一眼几乎已经看不到眼球，只剩一片惨白中带着青色的眼白。
满脸狰狞可怖。
就这样蓦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和她的脸仅有三四厘米的距离。
少女瞳孔一震，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和这道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拉开距离。
正是第九十柄剑创造的心魔。
心魔不断逼近后退了的少女，口中的话嘶哑而粗粝，像是有人拿着砂纸在喉间摩擦，剐蹭出鲜红的血肉。
他唤她前世的代号。
他叫她千刹，质问她为什么双手沾满鲜血，为什么要将他变成现在这样。
说的那叫一个凄厉异常，还孜孜不倦地往她身上扑，十指张开间带着浓浓的黑气。
凰千晗没动，看着那张脸又一次猛然凑近自己，血色的瞳孔骤然出现，在惨白的眼白衬映下恐怖异常，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泛着黑气的手也开始试图扼上少女纤细的脖颈。
就在那双手即将扼住她的脖子的那一瞬间，一直没什么动作和表情的少女突然伸手，一只手抓住心魔的左肩，一只手扼住心魔的右肩。
心魔愣了一下。
随即天旋地转。
他直接被少女抓着双肩狠狠摔在了地上！
凰千晗表情狰狞，漂亮的脸蛋上面满是愤懑和扭曲，抓着心魔的手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
少女声音疯狂尖锐：
“凭什么不让我杀你！你们把我当人了吗？”
“那么大一个地下训练场！我整整三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两只眼睛左右轮岗生怕被暗杀！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懂吗？你不懂！你的心比那十二月的霜雪还要冷！你的话语比我分尸时候用的刀还要锋利！你的脑子比我见过的所有猪加起来还要蠢！”
“你骂我？你为什么要骂我？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不知道我很脆弱吗？你不知道你一句话就可以击退我最后的防线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看得到你自己的苦难！”
凰千晗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手上动作不停，把心魔当抹布一样甩来甩去。
“该死！你们都该死！我要放一个五香麻辣无敌屁把世界上所有的丑东西都熏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视我！崽种！！”
说到激动处，凰千晗还要伸腿对着面前的心魔狠狠地踹上几脚，把那张本来就抽象的脸踹的更加抽象。
心魔嘴斜了，鼻子歪了，整个魔傻了。
这人怎么比他更像反派！
凰千晗在一边：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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