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明心里再明白不过：就凭他的修为，要想伤到悲海方丈简直是蚍蜉撼树。
他突施冷箭，目的只想创造个机会溜之大吉。因此发出剑符后，他不管是否得手，立刻飞身而起，试图冲破屋顶逃之夭夭。
智明的举动固然干净利索，却也错误低估了他和悲海方丈之间悬殊的实力差距。他的脚尖刚一离地，一声佛音响起，如无形的大山将他压到在地。
智明拼命挣扎，试图拿出身上暗藏的另一件法器，却发现那件法器和自己的灵脉一起早已被佛音震碎。
“悲海方丈的护体佛光和佛门狮子吼真令人大开眼界！”我真心佩服的对二僧赞道。
“阿弥陀佛！石檀越谬赞了。”
悲海方丈轻描淡写的一伸手，把剑符收到手中。灰色的剑影变成了一张银符，上面显示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剑影。
他用手指弹了弹银符，“这只是剑符离尘的仿制品。如果是真正的离尘，老衲恐怕现在就无法如此轻松了。”
其实我也已经看出这道剑符是赝品，完全无法和杀死上官灵心的那道相比。不过，能在近在咫尺的突袭中定住这道剑符，只凭这一点便能说明悲海的修为也不在野鲲之下。
我笑了笑：“大师过谦了。就算是真正的离尘剑符，也要看是什么人发出来的。智明的修为差的太远，充其量只能激发出一成的威力。不过就在半柱香前，真正的离尘和它的主人已经来到飞流禅寺。”
接着，我把之前在山外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悲海方丈沉吟道：“野鲲杀了玉清的首座弟子后躲进禅寺，显然是故意把玉清引到这里。可他此举的用意又是什么？”
斗海长老轻轻抖了抖袖子：“这有何难？让贫僧来探一探智明的神识，看看天玄观究竟是何用心？”
悲海方丈关切的说：“师弟，你灵脉尽失，用‘分神探灵术’太过损耗神识，你可要适合而止啊。”
斗海长老点点头，微微闭上眼。只见一丝透明的影子青烟般从他天灵盖飞出，突然“嗖”地一下没入智明的头顶。
智明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脸色开始由青转白；面部和头部的肌肉骨骼像将要熔化了一样一阵阵颤动起来。
再看斗海长老：发丝和胡须一根根的漂浮起来，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好像是瞬间衰老了几十岁。
之前我已经从张大秋那里听说：分神探灵术是一门高深的神识功夫，只有神识强大、意志如钢、心静如水的人才能修炼。这种神识术极其难修炼，中州大陆有成者不过双手之数，而其中公认的第一人就是斗海长老。
一盏茶的工夫，那道影子从智明的头顶飞出，飞回斗海长老的头顶。智明闷哼一声，从嘴里吐出长长的一口浊气；一条人形浅影离体消失而去。
悲海方丈对斗海长老单手行了个僧礼，“阿弥陀佛，师弟慈悲仁厚，非老衲可及。善哉善哉！”
我也已经看明白：智明刚才被悲海方丈的狮子吼震得魂飞魄散，是斗海长老用神识之力将智明的魂魄重新凝聚起来，让他的灵魂得以进入轮回。
斗海长老摆摆手，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今晚野鲲还约了一批神秘人进入禅寺，他们真正的目的智明也不了解。智明仅仅知道那些人的修为都十分了得。据说他们联手攻击之下，世上无人能全身而退。”
悲海方丈想了想，分析道：“以老衲之见：野鲲约这些人来一定是来对付玉清的。他之所以把地点选在禅寺，应该是为了避免朝廷和帝光会插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还得加上一句：飞流禅寺除外。
“可是，野鲲就不怕禅寺一怒之下和玉清联手先灭了他？”我提出疑问。
悲海方丈无奈的说：“石檀越有所不知：昔日禅寺和天玄观曾经立下秘密约定：永世不得为敌。除了双方的少数高层之外，没人知道这个约定。所以野鲲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原来如此。不过，这次也是一个天赐良机。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等野鲲和玉清妖妇斗得两败俱伤，再将他们一举消灭。”
斗海长老笑道：“石檀越此行禅寺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玉清吧？”
我坦然道：“正是。玉清妖妇是我的头号大敌，如果禅寺愿意助我灭了妖妇，我也会投桃报李，替禅寺除掉野鲲。这样并不违背禅寺和天玄观的约定。”
悲海方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野鲲可不是智明。老衲和他相斗，胜负也在五五之数；不知石檀越哪来的自信？”
我心念一动，修罗枪零时间出现在手中。一道烈焰枪芒从枪尖发出，击中空海大师脚下的青砖，留下一个碗口粗的深洞。
这个深洞直达地下岩层极深处，一股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我早有准备，掌心发出一道寒气，将深洞中的岩浆变成一条长长的凝固的岩石。
“请教一下二位大师，我这修罗枪比野鲲的剑符如何？”
空海和悲海脸色微变，一起站了起来。显然，我露的这一手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阿弥陀佛！老衲看走了眼，请石檀越不要怪罪。”
悲海大师对我行了个僧礼表示歉意，接着说道：“石檀越的灵脉是灵乾初级境界，武力之高远超同级。野鲲的境界和石檀越相当，他虽有剑符离尘在身，却也不及檀越的修罗枪。”
他话锋一转：“不过以石檀越现在的实力，在玉清面前只能勉强自保，要想击败她还是不够的。”
我点点头：“大师说的对。我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才想利用这次机会消灭玉清妖妇。”
斗海长老抢在悲海方丈之前说：“石檀越，此事不是小事，请容我们再商议一下。”
“二位大师不要再有什么顾虑！就算这件事最终没成功，你们也可以把事情全部推倒我身上，对飞流禅寺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悲海方丈用力的一挥手，“好！此事就由石檀越主张。”
接着，他对外传音道：“智果何在？”
话音刚落，张大秋推门走了进来。
“方丈有何吩咐？”
“命所有僧众到流云精舍外布阵。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没有老衲的命令不得离开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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