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委屈，眼神像是在埋怨着燕玖栾一样。
“不，我只是…有苦衷。”
燕玖栾还是不敢告诉他。
“你母妃她们不是自愿要从你身边离开。我也一样。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只是怕告诉你之后，你会想要跟着我去，但是京城的百姓更需要你，陛下需要你。所以，我只是想在离开前…来看看你。”
“说谎。”他皱起眉头。“你是在骗我。”
“我没有。”燕玖栾冷静下来。“我要去做的，不止跟我有关，还跟我娘亲有关。我要查清楚以前没有发现的真相，我要找回那些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她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了轩辕夜。
“对不起啊，为了自己，我只能跟你分开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要多久，也许会花上几年的时间，我也有可能就这样死在外面。但是你放心，只要我做完了一切，并且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回来。”
轩辕夜闭上眼睛，内心似乎在做极大的挣扎。良久，他转过身紧紧的抱着燕玖栾，低头吻着她，许久不愿放开。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了一段时间。
之后，燕玖栾告诉轩辕夜，她在离开之前还会在这里再留上五天。这里的百姓当中，还有几个病痛还未好全的，她很担心。
每天早晨，轩辕夜都会来到城西陪同着燕玖栾一起给百姓看病。
同时他在暗卫中找几个人练习了太极之后，让他们平日无事便带着城西的百姓在空地上打打太极，锻炼身体。
因为知道燕玖栾这段时间几乎都把自己的粮食分给了城西的百姓，于是便让人在王府做好了饭菜之后带去医馆跟她同吃。
而玄一也不用再左右奔波的找人，就是接下来的每天都要跟玄五手提着食盒与轩辕夜一同前往医馆。
每天入夜结束之后，这个男人也会提前在医馆的二楼等着燕玖栾。
等人上来了，他先抱着好好摩挲亲上一会儿，随后便让燕玖栾坐在自己腿上陪着她看这一天医馆的草药盘点。
因为并没有人知道叶大夫就是肃王妃燕玖栾，所以白天的时候，轩辕夜都要装作与燕玖栾一副不熟，只是关心城西百姓的模样跟在后面。
有时轩辕夜还要被燕玖栾拉去给小孩子讲有趣的话本子逗他们开心。
但是轩辕夜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拿着书册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讲了一些，就跟他与燕玖栾第一次亲吻时一样，十分拘谨，跟块木头似的毫无感情。
每个小朋友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都忘记自己到底在听些什么了。
晚些时候回到医馆，燕玖栾疲惫的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在轩辕夜的监视下，她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不是我说你啊，那群小朋友那么喜欢你，看着你，你讲话本子的时候，就不能带点感情吗？”
虽然她是这么说着，但是却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不是你真是个人，我都可能会怀疑你是什么榆木疙瘩成精。”
“我是榆木疙瘩，那你是什么？”
“我还不能说你是榆木疙瘩了？要是以后你有了孩子，难道你也要这般样子给他讲话本么？”
一说完，忽然之间变得很安静。
轩辕夜看着燕玖栾，低下头去。他伸手想要拿起茶杯，却又缩了回去。
“明日，便是你说的最后一日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但是什么时候都有可能。”
燕玖栾低头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
“我们会有很久见不上面了，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其实，一切都挺麻烦的，但是却又不得不去做。”
“想想最开始，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们两个最后，不会像是最开始所约定的那样。但是这一次，我很庆幸在我身边的是你，而不是别人。”
这犹如告白一样的话让轩辕夜有些愣住了。
他愣愣的看着燕玖栾走到自己面前，踮起脚吻上了自己。
情不自禁，他搂紧了她的腰，加重呼吸咬了回去。
“你说我们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圆房，而我这一次离开又万一死在了外面没有回来，这算不算是我们之间的遗憾？”
“你不会死，而我会等你。”
两人拥抱着，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燕玖栾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沉思了许久。
“遗憾…到底什么，才叫做遗憾呢？”
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玩闹一般将手摸进了轩辕夜的衣领，烛火也在这个时候熄灭。
“嘶，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冰吗？那你帮我暖一暖呗，反正我都要离开了，你总不能不答应我的请求吧。”
“可是，你也不能把手…嘶。”
黑夜中燕玖栾嬉笑了两声，她知道轩辕夜其实不怕这些，只是在同她玩闹。
“我不管。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四皇子，对吗？”
“怎么了。”
“既然你都叫我阿栾了，我总要想想自己叫你什么吧。既然你是四皇子，那我不如就喊你……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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