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
方铁头现在满肚子都是人家的鸡鸭鱼肉，不可能说不好听的话。
啪的一下，用力一拍桌子，豪爽说道：
“好说好说，兄弟你想要弄别的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你要是想弄点碎煤。没问题，包在你哥身上，我方铁头在黄原煤矿那也是说得上话的。帮你搞个一吨半吨碎煤不在话下。”
方铁头在来之前已经听牛爱花说过几耳朵。
他知道今天林向前找他就是想要走点后门弄点碎煤，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所以这顿饭他吃的特别踏实。
林向前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举起酒杯说道：
“铁头哥，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一吨半吨的恐怕不够，我想要五吨。”
方铁头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向前胃口那么大，原以为一吨半吨的就足够打发他了，没想到要五吨这么多。
其实牛爱花早就偷偷打听过了。
现在方铁头手上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就有五吨碎煤。
牛爱花见状连忙也举起酒杯说道：
“哎呀，五吨也难不倒我们铁头哥，都是小意思，铁头哥有的是办法。”
方铁头犹豫了一下了， 随后仰头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你算是运气好，被你赶上了，要放在平时一下子让我拿出王吨，我也是没有的，只不过这回我手上正好有个五吨。”
林向前兴奋道：
“铁头哥，那真是太好了，这五吨你全给我了吧。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说完也举起酒杯。
三人一碰杯，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啊！”
方铁头眯着眼说道：
“兄弟，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破费，喝什么茅台呀，咱们这些乡里巴人，喝茅台和喝双沟一个味儿，就是辣个嘴巴，辣个嗓子，再暖个肚皮，下回可千万别这么破费了。”
林向前笑着说道：
“和铁头哥给我的帮助相比，几瓶茅台不算什么。一会儿我让服务员再打包几瓶，铁头哥你带回去慢慢喝。”
“哈哈哈哈哈，那敢情好，兄弟做事豪爽，我喜欢。”
林向前又问道：
“铁头哥，那这个碎煤的价格是怎么算的？”
方铁头自己抿了一小盅酒，说道：
“230块钱一吨，这是煤矿厂定的价格，谁来都是这个价。只不过嘛......”
方铁头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没有往下说。
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大拇指和食指撵来撵去。
笑嘻嘻的看着林向前说道：
“兄弟你懂的，这年头没点好处，谁愿意干活，我这五吨碎煤也是攒了好久才攒到的。也不怕你知道。这些虽然是碎煤，但其实一大半都是完整的煤敲碎的。”
牛爱花不解道：
“铁头哥，好好的大煤块干嘛要敲成碎煤？那不是卖不上价钱了吗？”
林向前马上就懂了，笑笑说道：
“铁头哥，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各个行业都有自己弄钱的门道。大煤块的处理权不在你手上。卖的钱再多也和你没关系，把它敲成小煤块就不一样了，你有权利决定小煤块卖给谁，要换了我，我也这么干，哈哈哈哈哈哈。”
方铁头没想到林向前是一个这么识时务的人，更加觉得对自己脾气，仰头大笑道：
“兄弟，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你脑子活泛，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费事儿。这年头，上面的人都在想办法捞钱，我们在一线干的累死累活，要是不想办法捞点钱，那都对不起自己，为了搞这些碎煤，老哥我也是下了不少血本的，在地底下挖煤的人要是没点好处，能把大煤块给你敲碎？”
林向前连忙说道：
“那是那是，铁头哥肯定和那些挖煤工人搞好了关系，这就要花不少钱。铁头哥你说吧。我该怎么孝敬你？我绝无二话，你愿意把五吨碎煤给到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些辛苦费那是铁头哥你应得的。那话怎么说来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手上有权，不用作废。”
方铁头更乐了，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兄弟说话够实在，你说的没错，为了搞这些碎煤，我给那些挖煤的人，香烟都不知道发了几条了。他们每回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煤有好几车都是碎煤，要没有那几条烟起作用，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碎煤？哈哈哈哈，这样吧兄弟，我一吨煤就收你50块钱好处费，5吨就是250块。”
林向前马上答应。
“非常合理，铁头哥，就这么定了。250块钱，这钱是你应该赚的。”
林向前立刻从身上数出250块钱递给方铁头。
他来的时候就带了足够的钱。希望早点把这个事情定下来。只要解决了煤的问题，砖窑厂基本上就硬件到位，立刻就能开工。
方铁头倒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煤渣渣都没让对方看到，就收了对方这么大一笔巨款。
他在煤矿虽然做着小主管的工作，可一个月也就30块钱的工资。
250块钱，等于他8个多月的薪水。
有了这一大笔的收入，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猪肘子可以闭着眼睛随便吃。
“哎哟哟，兄弟你看，不用这么着急，兄弟你真是个急性子。这个钱你等东西拿走之后，再给我也不迟，咱们来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方铁头假意推脱，两个眼珠子却钉在这厚厚一沓人民币上，挪不开眼。
林向前把250块钱往方铁头手里一塞说道：
“铁头哥，你说对了，我确实是个急性子。既然我们把生意都谈妥了，该付的钱早付晚付都要付，还不如现在付了清爽。你把这个钱收下，我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落地，大家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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