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沉重，压得几人几乎喘不过气，整个身子都僵在了那里。
发现了众人的异样。
张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
“抱歉，吓到你们了，是我太过激动。”
这20年的经历让他变得也没那么正常了。
或许正常对于这里才是不正常吧。
但他还是想保持“正常”的样子。
那证明，最起码，他还是个“正常”人。
沉默了片刻，张才开口：“你们不用担心，我能保证我还是我自己。”
“最起码，我能保证我和外边的怪物绝对不是一伙的。”
捂在脸上的手放了下来，表情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白兰食指轻轻敲击着木质的桌面，在安静的环境里异常的明显。
白兰淡漠的声音传到了张的耳朵里。
“你是不是也遭遇过了，所以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张闻言，轻轻摸着自己腹部一道细长的疤痕。
那里，曾经被破开过很多次。
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被全部取完了，还是说还给他留了一部分。
看着张的动作，白兰知道了他为何对此如此清楚的原因。
刚好，此时的怪力系统又来了一句，则让她更加确定了。
“宿主大人，这个人还活着可真是个奇迹，腹腔内的整个脏器全部被取完了，甚至连体内的血液也换被成某种特殊的物质。”
张也刚好回答：“是。”
他并没有否认，反而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了。
“被拉下来的时候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幸运，我是到最后时刻才被救下的。”
“就在我快要崩溃绝望的时候，那个人救了我。”
说到这，张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明明那个人也是个无脸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杀我，反而还让我活了下来。”
“甚至还给我在A城里找了一个住处，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还替我检查身体，治疗身体，到最后居然让我这个早已破败的身体活了下来。”
听到这，白兰并没有给什么反应。
好在张也不需要白兰的反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而当我身体好的时候，那个无脸人也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躲了20多年。”
“靠着这20多年，我也自学了一些技术，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但是也让我安全的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刚刚的那个烟雾也是我做的玩意之一。”
“可以让烟雾中的无脸人暂时停止活动。”
听张说完这么多，却还没说到他把她们带过来的目的。
白兰打断了张的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
无利不起图，这句话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有用的。
张轻轻呢喃：“目的？”
抬眼望向白兰：“什么目的呢，久多不见同胞，顺眼便救下了，算吗？”
“心情好，不想有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算吗？”
“回去的路就在眼前，不想被断送了，算吗？”
“想死之前再看一眼家，算吗？”
明明看着是五大三粗的样子，脸上却露出了想哭的表情。
明明精神状态就已经很不好了，却还是强行装作“正常”。
听到最后，白兰觉得所谓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
家吗？
真的是一个沉重却又幸福的字眼。
可，她好像已经没有家了……
虽然这般想着，但白兰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静静的看着这个神情悲伤的男人，等待他平静。
张喃喃着：“或许，算是我最后的奢望吧。”
“希望死之后有人能把我的骨灰带回去，不要把我的留在这满是怪物的陌生世界……”
说到最后，张把他的实际情况告知了众人。
“其实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啊，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死了。”
“很快，很快，我就要脱离这副身子死掉了。”
话里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难过。
“我知道的，我这个身子已经坏了，早就已经坏得不成样了。”
“或者说，除了身体坏掉了，我自己也早就坏掉了，只不过是怀着一股恨意不肯死掉罢了。”
“现在，刚刚好，你们来了，我就可以在我全部坏掉之前干一件我最想干的事了。”
张像小孩拿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似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可那兴奋的神情却让人心生害怕。
感觉就像是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疯子。
而疯子所要做的事也将是极其疯狂的。
“只要你将我的骨灰，哦，不，不用骨灰，只要把我的一个随身物品带回去也行，哪怕烧成灰带回去也可以。”
张轻轻的说道：“只要能代表我的身份就可以了……”
“而我这20多年来存下的信息会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你，甚至连我做出来的成果也可以给你。”
“虽然，你并不一定需要。”
说完，张便深深的望着白兰，希望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白兰沉思了一会，才回道：“可以。”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张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纯真的微笑。
张轻声说道：“真的太好了。”
不用拉着她们给他一起陪葬了……
好在众人完全不知道张内心恐怖的想法。
张从怀里拿出一个平板，递给了白兰，“里面是我这20多年来收集到的信息。”
“虽然信息都整理出来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直接说的比较好。”
“相信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这些怪物发现吧。”
“那是因为你们来到的这座城市不对，这座城市已经被一个强大的怪物所掌控了，它的天赋能力可以分辨出谁是活人，谁是同类。”
“这些怪物们的天赋能力是从五官里演变出来的。”
“其他怪物的天赋能力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座城市里的那只，它的天赋能力是眼睛演化而来的。”
“所以你们才会一进城就会被发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告诉你们，这里有些规则是假的，但是有些规则却是真的，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
虽然他因为这些规则吃过亏，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说出来，就当这是他一个小小的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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