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保重。”
等静善庵的事处置的差不多了，沈云湘跟着众人一道同慧鉴辞行。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慢走。”
下山的马车上，沈云湘依旧同严敏同坐，只是俩人各自想着心事，也没怎么说话，最后在陈府门前分手。
萧氏还邀了陈氏同沈云湘一道用膳，陈氏记挂沈宏佑，婉言谢绝了。
在回沈家的马车上，沈云湘正陪着陈氏说话。
“静善庵究竟出了什么事？”
“母亲不用担心。”沈云湘宽慰着简单地说了事情经过，隐瞒了齐王的事。
“慧白师太竟是苏氏生母？”陈氏难以接受追问道：“她还杀了慧禅师太？”
沈云湘点点头，“这事恐怕苏姨娘也不知道，还是刘大人查出来的。”
“慧白好狠的心，那灵泉庵里的姑子又何其无辜？”
“母亲，慧白自有官府去追捕，她会有报应的。”
“只是这事到底是瞒不住的，苏氏这样的出身...”
沈云湘勾了勾唇，她要的可不是就是瞒不住，不然她又何至于要捅破这一切？
苏云娘是庵里姑子同戏班子里的人无媒苟合偷生的，这事只要京都权胄有人知道，便不可能被捂死。
陶夫人既然承诺她不会说出去，可是，京兆府尹府上的人可多了去了，这事瞒不住的。
这事传出去，打了沈丰饶的脸，还会歇了沈云沁想把苏玉娘接回来的心，要是得知苏云娘是这么个出身，沈云沁得是什么个表情？
“母亲，苏姨娘是父亲自己纳得人，同咱们没有关系，母亲可不能揽下这事。”
陈氏拍了拍沈云湘的手，无奈叹气，“可是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
沈云湘暗自摇头，她要的就是搞垮沈丰饶，母亲这般心态，可不好。
“母亲，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府上接姨娘的时候，可没想过母亲？”沈云湘冷哼了一声，“您还指望父亲晓得夫妻一体？”
这话听的陈氏眉头一皱，低声斥了句:“云湘！”
沈云湘一噎，红了眼，没有再说话。
看着沈云湘委屈的神色，陈氏也知道自己急了，连忙安慰，“姩姩，母亲不是怪你，只是，他毕竟是你父亲。”
沈云湘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见这模样，陈氏也不再遮掩，直言道：“你父亲的官职，可关乎到你的亲事。”
“母亲，父亲捐官出身，现在能位居工部选曹郎已是不易，想再有所进益，更是难上加难，母亲自然也清楚。”
陈氏自然是清楚的，沈丰饶要是还想挪一挪，能依仗的只能是裙带关系，靠他的女儿们，靠她的湘儿。
沈云湘凄凄一笑，“母亲，三姐姐的亲事可是定下了？”
陈氏摇了摇头，“还没，你祖母说还要再看看。”
看什么？
俩人心知肚明。
“母亲，三姐姐同我没什么区别，”沈云湘摇摇头，缓缓道：“若女儿入宫对父亲仕途有用，父亲定会毫不犹豫送女儿入宫。”
“不会的，不会的，”陈氏一把揽过沈云湘，安慰道：“母亲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何况圣人已经十多年没有大选了。”
“母亲，倘若父亲是要送女儿入王府呢？”
入王府？
陈氏一怔，慢慢看向怀里的沈云湘，“王府？”
“母亲，云湘不是小孩子了，”沈云湘从陈氏怀里慢慢抽身离开，“英王同成王如今炙手可热，父亲日日都想攀上这两位殿下。”
“你是如何知道的？”
“母亲不用骗我，”沈云湘望着陈氏的眼，“祖母是不是同您商量过，想送三姐姐入王府？”
陈氏缓缓地点点头，“你祖母是有这个意思，只是往王府里送人哪有那么容易？”
“若三姐姐不成，母亲又怎么能保证，父亲不会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来？”
“不会的，你是府上的嫡女，你父亲不会让你...”
说着说着，陈氏就说出不话了，不会吗？
“母亲，您也不信，对吗？”
“姩姩，”陈氏目光灼灼，“母亲绝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沈云湘自嘲一笑，这事已经发生过了。
“母亲，与其被动等着未知的结局，不如主动谋个生路。”
“你是说…..”
“先给孩儿定下亲事，歇了父亲同祖母的心。”
陈氏幽幽叹口气。
“哪有这么容易？一般人家你父亲同祖母自然不会同意，可高门大户，你若嫁过去，恐怕又难以立足。”
沈云湘轻笑着摇了摇头，“母亲说错了，其实还有一户人家，眼下虽不算高门，可前途无量，若云湘嫁过去，定然不会受委屈。”
陈氏意外挑眉，无声询问。
“陈家。”
陈家？
陈氏皱起的眉，慢慢松了下了，“你是说文清？”
沈云湘点点头，“母亲认为不好？”
“怎么不好，”陈氏拍了拍沈云湘的手，“陈家是你外祖家，你若是嫁过去，自然不会受委屈，母亲又何尝没想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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