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师尊的发问，练倾霓也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便直接跪倒在应月白的跟前，声泪俱下
“师尊，是徒儿对不起您！我当初下山之前，听信了师叔的话，偷学了她的血月诀！”说罢，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不敢起身
应月白看到徒弟如此，也是不忍心，但是语气依旧清冷，“当初为师不让你们学习血月诀，就是怕你们克制不住杀戮的欲望，这条道只适合你们师叔...”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练倾霓，应月白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起来吧，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师徒，你也不要以神月宗传人自居，你所学的，我会收回来，至于你在你师叔...至于你在芷薇那学的，你喜欢就留着吧...”
“师尊！不要！孩儿错了！求求您原谅孩儿这一次！”练倾霓双目通红，泪水将视线吞没
当初她没禁受住蛊惑，偷学了血月诀，等到练成之后发觉其副作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若是想要去除，只能自断经脉，否则就必须以杀戮温养自身
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但是为了钱，她只能像如今这么做
“你应该会想到这一天的...”
应月白闭上眼，不再去看自己的徒弟，她实在不忍心，但是她依然抬起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其胸口处
“师尊！啊！！！”练倾霓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她浑身如有万只毒虫噬咬，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仿佛正在从她体内被抽走
一阵风吹来，应月白的身影随之消散，只留下一滴眼泪落在地上
练倾霓眼前渐渐被猩红笼罩
昏迷之前，她回忆起小时候，自己做错事，被师尊拿着剑鞘狠狠地打手心，晚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起来，甚至师姐给自己喂饭，连她自己也没了饭吃
她懂事起，就住在山门里，师尊就如同她的母亲，时而温柔，时而严厉......
在山门里的生活是那么枯燥无味，只有师尊那样的人，才能一入定就是一整天吧？
小有修为后，师姐妹们常常偷跑到附近的镇子上玩，对镇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她们也第一次接触到了钱的概念
也许是知道是时候放手，师尊再也没有禁止她们外出，也教导她们不得恃强凌弱，应该惩奸除恶锄强扶弱
那时她们常常为了赚十几块钱钱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练倾霓也记得，当初自己为了尝尝糖葫芦的味道，去给农户杀田鼠，为此在田野间守了一天，拿到了人生中第一桶金——二十块
兴许是乡镇的钱来之不易，师姐妹们都非常的勤俭节约，后来她们将攒来的钱买了一块大蛋糕，带回了宗门和师尊一起分享
那段时光是练倾霓觉得最美好的时光，然而这一切都随着师姐妹的各奔东西烟消云散了......
哪怕是被血月诀影响，练倾霓便想着，自己攒够了钱，就能保自己和师尊一辈子衣食无忧，到时候就算是修为尽失又有何妨！
天不遂人愿，如今自己落到这等下场！
不知过了多久，练倾霓缓缓睁开眼，她惊觉眼前竟是一片猩红，自己的内力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阴森内力
这一切都不是梦！师尊真的来过了！
练倾霓跪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相较于毁掉经脉修为尽失，她更痛苦是自己的师尊亲自收走了所有皎月绝学，即使留住修为，她也生不如死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她抓着她那头赤色的头发，恨不得全部拽下来
她从小就特别在意自己异于师姐师妹的发色，她觉得是因为头发颜色的原因，才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是师尊说她觉得好看，她喜欢，所以练倾霓一直以来都特别骄傲自己的赤色头发
但是如今师尊却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直接把自己驱逐
“师尊！徒儿敬你如神明，爱你所爱，乐你所乐！哈...哈哈哈！都是骗人的，你连你养大的孩子都不相信，还有什么是真的？”练倾霓双目空洞，喃喃自语
“银月诀！”
练倾霓突然爆喝一声，空气也渐渐开始凝固起来，一朵亮光在黑夜中凝聚，就在练倾霓以为皎月之力尚有存余的时候，亮光开始变为血红色，渐渐凝聚成道猩红的月牙
“不！”
练倾霓目眦欲裂，将具现的内力直接轰在墙上，整个公寓大楼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皎月之力，对她而言犹如信仰，这份信仰就是师尊给予的，而如今已经烟消云散，留给自己的只剩下暗月之力了
练倾霓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笑容，“师尊，不知道您还有多少在乎的事物？哦~我们还有一个亲爱的小师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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