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军区空军指挥室，鸦雀无声。
突然——
哐啷！
……
某张桌子晃了一下，大家看过去时，只见那位功勋卓着的女科学家，颤颤的用手肘支着桌面，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
可是，剧烈的心痛，让她的身体产生了抽搐反应，以至于当场发生呕吐。
……
“小言……”
“小言。”
“你……”
……
就在心火泯灭，陷入无尽的绝望和恐惧。
通讯频道里，传来东部战区飞行员的声音：“报告，观测到有一人跳伞！”
“我做盘旋标记。”
“指挥指挥，让附近船只尽快靠拢。”
——
三天后，中午。
北京，雨夹雪。
……
景岳花园13号，一辆白色牌照吉普车，停在院子外，下来一个男人。
车子才刚停稳，隔壁的11号楼就跑出几个人影。
许心跑出来，但是……
自己的爱人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一眼。
……
那个高大的身形，颤颤巍巍的走向13号院子。
大门里，也有几个人影。
男人每走近一步，就仿佛有一把刀子，深深刻进他的心里。
每辨认出一张脸庞，就仿佛……
有一把怒火，燃在心头！
……
噗通！
……
一米八几的汉子，在许多人的注视下，忽然跪倒——在他面前，是脸色苍白的莫语，以及未满两岁的许牧之。
黄丹丹、柳夜曦站在屋檐下，姚梓悠、周可陪在她左右。
又或者说，是互相陪伴。
13号楼，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
回来的人，是高尔。
……
“大嫂……”高尔跪倒之后，用力往地一磕。
院子里的糙面砖石，可见的溅出血迹！
“……”
莫语牵着许牧之的手，这三天几乎流干的眼泪，又溢了出来。
她咬着牙，一双美丽的桃花眼，迸出犹如实质的火光：“大家都在呢，说你该说的。”
……
高尔的额头抵在地上，伏着的身子颤抖不停。
强忍着心里悲痛，努力说清来龙去脉：“我……我偷到情报，被人追杀。是柳姐，柳姐替我安排了货机偷渡……”
“大哥不放心我，跟我一起坐货机。”
“没想到，货机机组的两个人都是杀手，我杀了其中一个叫安德森的美国人……”
“还有个秋莉娜，也就是希崎杰西卡，她……她是日本人。”
“她说要抢走回合电竞，要拿梦幻金牌……”
“她破坏了飞机操控系统，然后跳伞逃走。”
……
“最后……”
“最后几分钟。”
“我把情报上报军区，大哥在和你打电话……”
“他想找救生衣，没找到。”
“但他找到了安德森的降落伞背包——”
……
啪！
……
高尔缓缓的想要支起身，面对这一切。
但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猝然打在他的脸上！
出手的……
是莫语。
……
这一巴掌，打得极其用力。
哪怕高尔钢筋铁骨，也感到火辣辣的痛感。
……
“嫂，对不起！”
许心哭着冲到近前，也跪了下来：“我哥，我哥他……呜呜呜……”
本来还想劝说，可是想到最宠爱自己的哥哥惨遭不幸，许心哪里忍得住？
瘫倒在高尔身边，抽泣着痛哭起来。
……
此时的莫语，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冷酷。
她双眸含泪，却死死瞪着高尔：“我打你，不是认为你害死了小言。你告诉大嫂，大嫂为什么打你？”
高尔被那一巴掌打得有点懵，哪里答得上来。
……
他双手颤颤的抱住许心，强忍着万千心痛，继续说当时的情况：“电话断的时候，我和大哥说，降落伞包可以帮我们两个人降落海面，我们……我们还有机会。”
“大哥说他不会降落伞，先……先替我背上。”
“驾驶舱又着火了，我们冲出来走到侧舱门想找绳子，想把两人固定，但……”
“但是来不及！”
“飞机摇晃的厉害，要解体了。”
“我……”
……
高尔实在说不下去，忍不住嚎啕大哭：“大嫂，我想把伞包给大哥。大哥扇了我一巴掌，他说他有儿子，然后……”
“让后他就推开我，他跑去尾舱。”
“我想去追他，但是……”
“但是飞机断了，我……”
……
高尔泣不成声，和许心哭成一团。
同来的军官、领导，也都纷纷落泪。
很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那个创造无数奇迹的家伙。
居然就这样……
死了？
……
“小高，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打你。”
莫语的身形，定如苍松。
这么形容一个女生，似乎并不合适，但……
在许言的所有亲友里，她和尚且不懂生死的许牧之，是站得稳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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