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除了长的娇滴滴，下乡发现这么一件大事还忍到现在，跟那小子说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想到上次出任务前战友在电话里的念叨，杨团长就觉得牙酸。
赵清欢见他态度和缓下来，想到容蓁之前说的去通市的事，大着胆子提了出来：“团长，我们早上在知青点的时候提了去通市的事，大家都动了心，要是突然回村——”
“说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杨团长扫视一圈，又瞥了一眼叶容蓁，见她无辜地歪了歪头，嘶，牙更酸了。
赵清欢笑道：“我们想去通市的废品回收公司组装两辆自行车。”
如果有别的途径拿到那里的自行车，证明她们去过也行。
杨团长明白她的潜台词，思考过后，发了个电报，得到批准后答应下来。
然后用大喇叭发了三遍通知，说是部队会留几辆卡车，和市里的卡车一起等大家吃完饭，送有意向、证明齐全，以及经过大队同意的人去通市。
当然，需要车里能挤下、当天回村且路费自理。
叶容蓁她们在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中，和队里说声提前离开去通市，就乘着部队的吉普车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
一行人半路换车改道，和伪装去通市的吉普车分开，就这么瞒天过海到了清河公社附近，从小路进入清河大队。
刚到目的地，杨团长就瞅见她们说的小溪里漂着一个人，猛地一拍大腿，坏了，来迟了！
队伍散开，防止附近有埋伏，杨团长让叶容蓁她们留下，率队赶往溪边。
河里漂着的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身上打着绑腿，拖上来发现对方还活着，肌肉结实，是个练家子，连忙绑住。
这人前方一米的距离沉着一块黄澄澄的东西，上面还有一排牙印儿。
“只听说过这种方法，还以为是故事，原来真的有人这样验证大黄鱼的真假啊。”
叶容蓁满脸感慨，她在上面涂迷药，也只是觉得这里的人在做重要的事情、尤其是数钱的时候，喜欢舔手指，又有符箓托底才这么做的。
不是真的觉得迷药能起作用。
杨团长闻言脚底一滑，差点儿栽到水里：“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之前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叶容蓁她们互相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在上面抹了自制的迷药。”
杨团长听到这话人都快傻了，头一次觉得自己耳背，重复道：“自制迷药？”
“嗯呢，”李向歌点头：“容蓁可擅长制药了！”
“简直是胡闹！”杨团长带着手套捡起那块黄金装到袋子里，竭力压低声音吼她们：“就算这丫头制药水平不错，你们怎么保证过了这么些天，泡在水里的迷药还有药效？！”
“要是没效果，更严重的是起了那么点微不足道的效果，最近所有来过这里的人都会被盯上！尤其是你们！”
叶容蓁有想到，也能保证，但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没必要立这种全能人设，恰好湖边晕红的脸色平复下来，染上平素的苍白，显得格外害怕。
另外两位是真的没考虑到这点。
赵清欢甚至想到下雨那天，自己担心移动过的石头被雨水冲开，用来这里处理柞树叶子暗示容蓁这个问题却被拦下就觉得后怕。
倘若容蓁那天碰到敌人出了意外，远水解不了近火，自己要怎么办？能怎么办？
回忆那天的场景，她觉得当初因为“遇水则发”的联想，心里甚至升起自认为思虑周全的洋洋得意。
她为自己的浅薄和卑劣感到羞耻。
三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站成一排，脸色苍白，还打着冷颤。
杨团长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狠——哪怕这事放到自家念小学的儿子身上，会一脚踹过去——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军人应该让军装为自己骄傲，而不是让身上的军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杨团长看了眼两米外被敌人移开的枕头状石头，和被战士们搬出来的箱子，立定站好，郑重地敬了个礼，“事实上，你们做得很好。”
“附近除了水花没有挣扎的痕迹，敌人晕倒得很干脆，证明迷药的剂量足够多。发现黄金没有犹豫，选择合适的途径、恰当的时机上报组织，甚至给自己创造条件……”
“你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保证这些黄金的安全。我希望的是，”他说：“你们不是军人，我希望你们做事的时候能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就这么在众人面前说了不那么符合这个时代的话，这种带着军人的郑重，又似长辈般的殷切期盼，让三人热泪盈眶。
杨团长清了清嗓子，摘下帽子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接着说什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觉得怪尴尬。
正在这时，检查箱子的士兵报告说里面只有大黄鱼，箱子底部有一个书本大小的痕迹，东西已经消失，很可能就是藏宝图，问是否需要拆开箱子再检查一遍。
这和自己签到得来的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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