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袁谭之前确实下令让张合撤退了,只是张合觉得后方大军退路要比前线焦着战役更重要。所以他也算是越过袁谭,只给袁绍写封信,然后先斩后奏了,率军迎战张富了。所以,现在严格意义来说,张合属于抗命行事,难怪袁谭这么暴躁呢。
“大公子,您先别激动,张合可能是怕我们后路被张富给断了,才回去防守的。只是棋差一着中了埋伏,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张合那边能逃出来多少人,也有可能会带着残兵过来跟我们汇合……”
袁谭显然不听这个解释:“你说得是屁话,他已经大败了,又能带多少人跑出来?他最好是当场战死,再拉两个蜀将垫背,要不然他回来我也要杀了他!抗命行事,可是战场上的大罪!”
吓得斥候头子也不敢多废话了,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有言语。
少倾,袁谭两个眼睛黑溜溜的一转,然后突然想到一个馊主意,他继续悠悠地说道:“那个,你快速到前线,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沮授,让他召回王彦章,我们准备撤兵了!”
“然后你可别忘了说,本来我们这场战斗能击破徐达,兵临长安呢。现在就是因为张合抗命行事,擅自贪功冒进,白白折损了三五千的将士,导致我们前线人手不够,功亏一篑!”
能做到斥候头子这个位置的人都不简单,瞬间就明白了袁谭的意思,这不就是甩锅给张合呗!他连忙点头:“小的明白,我这就过去,将这个消息同步给沮大人,同时也让他撤兵……”
见袁谭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后,他才退了下去,听命行事去咯。
而袁谭则是笑的贱兮兮的:“张合啊张合,要怪只能怪你倒霉吧,在这个节骨眼去送死。不管你有没有命活下来,这次你可都是死路一条了!”袁谭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回去就联合沮授、郭图等人一起,将所有锅都甩到张合身上。
袁绍肯定会震怒,但袁谭是自己亲儿子,最多是不给他太子之位,倒是也不会怎么样。沮授身份显赫,又是真正的败方SMVP,袁绍也不会怎么样沮授。那就只有倒霉的张合了,准备承接这一切的怒火吧。
反正理由都是现成的——你抗命行事,仅此一条,就足以置张合于死地了……
想到这里,袁谭自以为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败就败了,反正也找到替罪羊了。他自己又让人拿来两壶酒,重新扶起被踹翻的酒案,然后继续小酌了起来。
可还没喝两口呢,就又有人来报:“报,大公子,不好了。高览将军重伤不治,死在了军营中……”
同样的,袁谭再次蹦跶了起来,着实有些震惊: “什么?高览死了?我不是已经让军中所有的军医和我从河北带回来的御医,都去给他诊治了,为什么还是没救回来?”
“大公子,高览将军厮杀数天,以一己之力连战蜀国来李应、庞德两员大将,虽然撤回到阵中了,但身体已经有多处受伤,特别是腰腹部中了一把飞刀,伤口直达肝、肺,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最终也没能救回来……”
“可恶,可恶啊!”袁谭已经爆头咆哮了:“这一战,我军损失惨重,我河北四员上将,战死一半,另外两个也都被击败,张合也是死罪难逃。上天都不站在我赵国这边,难道这一战,真的不该我赵国赢吗?”
袁谭这会儿还委屈上了,觉得是上天都不帮助他。他自己也不想想,他们赵国还是侵略者呢,这会开始怨天尤人了。好,咱们就退一万步讲,乱世天下大家都是你征我讨,姑且不算什么入侵不入侵了。
那么他袁谭,可也是够怂了。多少次好机会放在他眼前,他都因为自己的小九九而没有把握住,身边有着沮授,这等整个河北一流的谋士,都不听劝,那能怎么办呢?更搞笑的是,现在的袁谭在距离战场十来里的地方在骂娘,这不是怂蛋到家了嘛。
毫不夸张的说,袁谭这个局面换一个其他二世祖(刘琮除外,刘琮更菜)过来,比如曹操那边的曹昂、乃至于再往后的曹丕、孙权、亦或者是再往后几十年的刘禅过来,结果都会不一样。当然,可能其他人也打不过有着主角光环加金手指的张富,但是绝对不会输的这么惨。
所以,这会袁谭在这里怨天尤人,幸好是没人听见,要不然张富高会嘲笑他一辈子。别说张富了,沮授听见都能再鄙视他几年,你要是真不服气,你倒是上战场督战啊,自己躲后面悠闲了。也不知道袁绍听到会怎么想,最可怕的是,袁谭可能在他们仨兄弟中,还不是最菜的……
来报信的这次是袁谭的亲兵,他可能地位高一点,问道:“大公子,我们现在前线除了在侧翼阻击杨任的王彦章之外,好像已经没什么大将了,只剩下韩猛一个人了,沮授和郭图虽然在前线,但他们也不是善战的将领,咱们前线可能要挡不住了……”
这个亲兵头子说话还是比较含蓄了,只是用了‘可能’的字样。袁谭只是怂,但不是傻,他也能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叹了口气:“刚才在得知张合战败后,就派人去告诉沮授,让他着手准备撤退吧,咱们是打不过去了。现在高览又死了,我们彻底无大将可用了。”
袁谭回头看着亲兵道:“这样吧,你亲自跑一趟,去告诉沮授,让他现在就开始安排撤退,不要再拖了。张富击败张合之后,可是会绕我们后路的,咱们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一句话好像不够,袁谭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就说清楚,张合战败,我们后路要没了。让沮授抓紧安排撤退吧,迟则生变!”“好,我这就去!”
人走之后,袁谭转来转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他又喊来一人:“你且去快马告知王彦章,让他率部立刻、马上撤退,直接来到我这边,先护送我,额,不对,先和我一起去往北边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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