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歌支走海澜，是知道凌杰有话想和自己一个人说。
果然，凌杰沉静了一会儿，开口道：“先生，我是不是很无能？”
如果是红盟会的其他人在场，那肯定会给凌杰一个否定的答案，然后细数凌杰过往的彪悍战绩。
但白子歌是如此的不同，说话从来都不一样：“那要看找什么做参照了。”
“如果公子的参照是芸芸众生，那么公子必然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如果公子的参照是这个世界第一流的顶级大佬，那么公子的确可以说是很无能。”
凌杰听了这话，就很受用，沙哑的道：“是啊。和他们一比，我是多么的无能啊。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每次成为她的累赘，连累她，拖累她。”
白子歌道：“公子是个很优秀的人，喜欢你的女人不计其数。其中不知道多少女子都是世间一等一的绝世美女。但公子所爱的，却并非一般的女人。这就注定了公子和她的恋爱，不会一帆风顺。有些波折，那是必然的。”
凌杰道：“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不相遇的话，我也不会成为她的累赘吧。她肯定会过的比现在更好吧。”
白子歌道：“不会。你们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你选择她，是你此生做出的选择。而对她来说，她选择你，也是她此生所做出的坚持。她选择为你牺牲一切，这是她的决定。”
“相比这些，我想对她来说，更残忍的是选择别人。遇见你，或许是她觉得此生最庆幸的事情。爱恨离别，大概就是人世间最难清楚的一件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可能会在南海无色天的威压之下，入宫为妃。成为南海无色天的工具。”
“是你，让她明白了此生应该做什么。也是你，让她明白了自己应该坚持什么。”
白子歌的话，句句如刀，扎在了凌杰的心脏之上。
凌杰咬牙：“可是，我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我何德何能啊。”
白子歌仍旧声音平静：“可是，公子一直在追逐她的脚步，不是么？公子疯狂的修为，就是想要成为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成为她的避风港。不是吗？”
凌杰沙哑道：“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事实上我越是如此，越是执着。给她带来的伤害就越大。我就是个煞星。我甚至觉得我是个非常自私的人。自己没本事偏偏还要去执着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情，结果把别人也给害死了。”
白子歌道：“所以，公子你想放手？”
凌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蜷缩在一起，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虽然没有表态，但凌杰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白子歌道：“安若雪原本被关押在锁魂炼狱塔内。这一次能够出来。肯定不是她自己出来的。而是和南海无色天达成了协议。她肯定是答应了入宫为妃的要求。重新续上大夏帝国和南海无色天的良好关系。南海无色天这才把她从锁魂炼狱塔之内放出来。”
“我是个星术师，我刚刚为她占卜过。根据卦象，再结合我的逻辑推断。这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南海无色天这一次来的人，肯定不止安若雪一个。其他的大佬也应该来了，为的就是催促安若雪和夏皇完成婚约。”
“我让人调查过京城附近的出入人员情况。南海无色天的人并未入京。他们的人在秦川。”
听着白子歌阐述，凌杰终于缓过神来，慢慢的坐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先生调查的可真够细腻的。继续说。”
白子歌道：“他们去秦川，应该是为陛下彻底解决秦川的事情。震慑秦川圣殿。可见夏皇和南海无色天已经达成了协议。他们入京，必为完成婚约。结秦晋之好。”
凌杰道：“事发突然，倒是我忽略了。南海无色天的人去秦川，只是为了震慑？”
白子歌道：“根据秦川连夜传来的消息，应该是这样。但也有可能是要和秦川圣殿开战。不过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南海无色天这一次来的人，包括南海大裁决，南海祭司和戒律院的圆真长老，以及李岩枭。将这样的阵容，恐怕不足以和秦川圣殿爆发决战。如果南海神尼来了还差不多。”
凌杰陷入了沉默。他哆嗦着双手，找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猛的吸了两口烟，凌杰的心情这才平复了许多：“那么，雪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京郊镇？”
白子歌道：“我提审过你带回来的那个伟隆。根据他的说法，四皇子项熊宇在入京的路上，发现了重伤昏迷的安若雪。但是安若雪已经受了重伤。是项熊宇救了她一命。本来安若雪都苏醒了。但……”
说到这里，白子歌忽然陷入了沉默。
凌杰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狠狠的夹了口烟：“你说，我扛得住！”
白子歌点点头，道：“安若雪醒过来之后，项熊宇见色起意，想霸占了安若雪。结果安若雪忍着重伤和项熊宇动手，最后伤势加重，吐血昏迷。这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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