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行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
江岐正品尝着柳星池亲手做的金枪鱼刺身，冷不丁这一被打扰，有些不悦。
看着云凤霄对江岐如此谦卑，赵燃和家人们，还有师姐们不免多少有点儿惊讶。
“上上柱国，我叫云凤霄，当年曾在您麾下，担任过枭骑侯，您还曾经救过我一命。”
江岐抬头，看着云凤霄发髻如云的头顶，说道：
“你抬起头，我认一下。”
“好的。”
当云凤霄抬起头时，江岐仔细端详了一阵，方才点头。
“在我的记忆里是有这么一个小丫头，作战勇敢，那时候你才二十多一点儿吧，就成为枭骑成员，不简单。”
“谢谢上上柱国还记得我。”
云凤霄显然有些激动。
赵燃这才知道，江岐在入昆岭避世之前，也曾在慎武司，并且做到了柱国，也就是现在云凤霄等四人所在的位置上。
上上柱国，就是对退役了的慎武司柱国尊敬的称呼。
担得上这一称呼的，也只有江岐了。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恐怕也是超过七十岁的人了吧，当年你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跟我这些女徒弟差不多大，这样算起来，你的资历，恐怕要比范无愧还老呢。”
江岐说这番话，本意是叙旧。
可谁知云凤霄马上弯腰行礼。
“求您帮帮我吧，帮帮慎武司，炎龙他为了个人野心，已经做了太多疯狂的事……”
在众人惊讶地注视下，江岐仍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他缓缓的摆摆手。
“你看我刚落脚，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毕竟也上了年纪了，要不我们先吃饭，等吃完了饭，我们再谈事。”
云凤霄不得不点头，乖乖地坐下来，跟着众人一同用餐。
赵燃和养父赵泰，向云凤霄敬酒，毕竟赵泰曾经在慎武司服役，做到枭骑副总旗，面对现任的柱国，总得表示一下。
接着就是昆岭一脉十姐妹，逐一向云凤霄敬酒。
经过一轮，赵徐霖带头向云凤霄敬第二轮。
这酒都是当地的醇酿，不低于五十度，一般人喝一杯就会醉倒。
云凤霄却是海量，除了天赋异禀，就是觉醒武灵后，体质优于常人，对敬酒一律来者不拒，还是一干一杯的那种。
等几十杯酒下肚，云凤霄渐渐醉了。
人喝醉了酒，要么沉默不语，要么话多。
云凤霄属于后者。
她除了喋喋不休地说起她自己这些年，在慎武司如何一步步打拼，最终做到和范无愧、昭国明、北宫弛并列为四大柱国。
说起江岐担任慎武司柱国时，那时候慎武司不像如今，由四位柱国共同执掌，而是他一人执掌。
可能因为生生死死见了太多，厌倦人世，挂印出走，星汉大地上再难觅其行踪。
云凤霄一边唏嘘，抓去一瓶酒，自行狂饮。
“慎武司名义上是四人共同执掌，可实际上，范无愧他独揽了慎武司大权，他的野心已绝非是星汉大地能容纳得了了，他要的，远远不是一个小小的慎武司大柱国的宝座，还有……还有整个世界，他甚至会不惜以整个世界的人为跳板，然后实现更大的野心……”
众人听着云凤霄的话，面面相觑。
醉话？
不不，这分明就是酒后真言。
赵燃一直没有机会和范无愧正面对决，但是通过范无愧一系列的操作，就知道云凤霄的话，不会是假的。
“那范无愧更大的野心是什么呢？”
赵燃忍不住问道。
“赵燃……不，你姓范，范无愧是你的生父，他以为这个秘密，只有赵泰帮他保守着，可是呢，他没想到我也知道，哈哈……”
赵燃和赵泰对视了一眼。
如此看来，范无愧几乎将赵家灭门，从而避免爆出赵燃的身世秘密，就显得无足轻重，甚至有点儿像跳梁小丑了。
“其实呢我还知道一点儿你们都不知道的……”
赵燃看着醉得一脸傻笑的云凤霄，有点儿佩服她知道这么多秘密，居然还在范无愧的眼皮底下活得这么久。
看来这些年她受到的压抑，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甚至忍到了极限，接近崩溃的边缘，这一喝醉不免要口吐真言。
“赵燃，你不好奇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是什么吗？”
云凤霄还稍微停顿了一下，却没人问他，憋不住反问赵燃。
“你要想说，自然就说了，何必强求。”
赵燃看出来了，云凤霄的性格，心里装不住话。
可她所处的位置，迫使她不得不忍住。
而面对江岐，彻底破了防，可见江岐当年在慎武司服役时，对云凤霄的影响有多大。
“你说得对，我要是想说自然就说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而且天资绰约，连邵凡羽这样的高手，也会栽到你手里。”
云凤霄狠狠地夸奖了赵燃一通，接着喝酒。
“那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北宫弛一直不遗余力地位范无愧做事吗？”
这也是赵燃感到奇怪的地方。
四大柱国共同执掌慎武司，相互策应同时也相互制约。
即使范无愧在事实上，是四大柱国实力、地位最高的。
那北宫弛也犯不上冒着风险帮范无愧，简直跟走狗一样。
这说明，北宫弛一定有把柄在范无愧的手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北宫弛他告诉了我呀。”
“就在赵燃和美女们大闹龙都之前，北宫弛秘密地向我交代了一些事情，说他一旦遇害，那一定是范无愧做的，一开始我难以置信，后来一枚反物质弹让北宫弛彻底消失，我方才确信，北宫弛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告诉我这一切，就是为了在他死后，还有人能够制约这个野心家。”
云凤霄即使醉了，但是口齿和思路仍相当清晰。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除了云凤霄，人人一声不发。
“范无愧和北宫弛还是军侯时，俩人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共同融合了一团来自混沌云团的意识体，使他们的实力大增，但他俩也约定好了攻守同盟，绝不对外透露出这个秘密，一丝一毫都不允许……”
“在慎武司服役的人，严禁融合来自异时空的生命体，否则会被开除出慎武司，并给予逮捕。”
赵泰忍不住开口说出慎武司的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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