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鳐陌麒他烧我尾巴!”
敷落提着烧焦的大尾巴恶妖先告状,愤愤不平的控诉着后赶来的九殿下,她才不管身在什么场合,仗着云起宫首徒大弟子的身份,眉毛都快蹙到天上了。
知她惯用伎俩,沈玉川理都没理她,直接看向九殿下问:“怎么回事?”
这下轮到九殿下委屈了,虽也着急为自己分辩,但还是恭敬的行了礼才慌忙开口:“是阿落她闯入结界,非要扒十尾龙蝎的皮,没仙君命令便没许她进去,这才……互相动了手,不小心伤了她。”
“胡说!明明是我让着你……”
敷落理亏再明显不过,刚说到一半,便被沈玉川冷眼吓的闭上了嘴。
她若再敢闯入结界放走十尾龙蝎,他便立刻打断她的妖骨,强忍怒气问她原因,不料他这糟心的妖徒却说:“天冷了师尊总咳嗽,落儿只是……想为师尊制件披风,光狐狸和羚羊的毛量不够保暖,才想……借十尾龙蝎点皮。”
这般胡扯的理由,沈玉川冷哼一声,将他弄残气死都不怕,会在意他咳嗽几声?
不屑一顾敷落怀里毛茸茸的披风,沈玉川走到主位上,将众仙僚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不紧不慢的沉声道:“诏令,九殿下鳐陌麒自今日起撤出结界,待明日本君布下天河阵后,留此镇守直至恶灵嗜灭,云起宫敷落暂封法使,辅佐九殿下不得有误。”
闻令敷落极不情愿的随九殿下屈身接旨,一记眸光扫得各怀心思的仙臣纷纷侧过了身。
眼看时间不早,沈玉川摆摆手,让众仙僚退下。
等他们这群碍事的老神仙一走,敷落可算找到撒娇的机会,从后面虎抱住他的胳膊,笑颜盈盈:“师尊,鳐陌麒他仗着是天帝的儿子,总欺负落儿,把落儿尾巴都烧坏了,就破例让落儿早点回天庭吧。”
“不行,你留下来辅佐九殿下。”
“可是……褚楚也可辅佐鳐陌麒啊,落儿不想离开师尊。”
敷落将小师弟推了出来,她一刻也不愿留下,即使亲手拔了月狐跟羚羊的毛,也丝毫不解气,半点不想再掺和什么妖啊魔的。
看不惯敷落六百多岁了,还如此娇气,沈玉川气不打一处来:“放开!”
她只当那一切恐怖的经历都是大梦一场,可沈玉川却越想越气,若非他提早发现这蠢货与月狐羚羊交往密切,变出幻境试探她的心性,后果将不堪设想。虽说以她那点小法术,不足以真的放了十尾龙蝎,可一想到她被囚之后不知悔改,那般言语挖苦讽刺他,就恨不得打断她的妖骨!
“师尊带落儿走,落儿就放手。”
还未察觉有什么不对,敷落美滋滋的抱着更紧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正当她凉冰冰的小脸贴向他的胸口得意之时,突然深入骨髓的力量猛的将她包裹,只听“咚”的一声,来不及反应什么,便被震出了帐外。
脑袋嗡嗡作响,敷落疼的爬不起来,幽怨的看了眼帐外的结界,欲哭无泪。
她不理解,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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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下花落花开,转眼间百年过去,天际蓬生七彩祥云,今日得以凯旋而归,虽说与她这个法使关系不大,却被要求随九殿下到灵霄宝殿复命。
她是后来才知道师尊为何那般凶她,原来她以为的那场梦魇是真实存在的。
之前她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见如故,是有承诺放了十尾龙蝎这回事,但还不是因为她一不小心喝多了吹牛罢了。
她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能力啊。
偏生她吹牛的话,也不知哪阵风吹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便化出幻境来试探她。
你用假象去验证假象,得到的只能是假象……
可算让她在幻境里逞强一番,直接被揍的血流成河。
思及此敷落浑身寒战,这不是没事找事,开个幻境互虐吗……
真不知道最后爽了谁!
一身墨紫银纹锦袍,龙麒高冠束发,眉目挽月般幽寒深不可测。
敷落刚一迈进殿中,便被那抹矜贵的身影吸引,在她眼中三界再找不到比她师尊好看的神仙了。随着他缓缓转过身,敷落心起涟漪,正要炫耀下功绩,他却突然不见了。
“阿落!阿落该谢恩了!”
作为厌辞宗主的师侄,什么大世面她没见过,平日猴精猴精的,今日装什么傻!见敷落愣站着不动,九殿下一整个无语,赶忙暗暗用力戳她,生怕她惹什么幺蛾子。
连日的阴霾天散去,天东南深阔幽长,九鼎仙鹤盘旋之处金光碧闪。为着犒劳九殿下率兵契水,午后华音阁的庆功宴隆重非凡。
“怎么不见我师尊来?”敷落端着酒杯掩面,在席与鳐陌麒说着悄悄话。
在座心知肚明,九殿下不过是沾了厌辞宗的光,若非玉川仙君施法摆下天河阵,以凌端剑囚十尾龙蝎,契水之地实难大胜恶灵。可到最后论功行赏,却难得不见仙君露面,真是怪哉。
鳐陌麒如实道:“说是玉川仙君染病,连早朝都辞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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