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犹豫：“宫外传消息过来。说施壹盯罗仁很紧。见阿蕾会不会引来麻烦？”
虽然娄昭君贵为皇太后，是齐国皇帝高演的母后。
但，高演一直在打压娄昭君家族的势力。
若是牵扯到奸细的事，娄昭君有可能会被皇帝高演限制自由。到时，想保护娘家就难了。
徐姑姑知道娄昭君为难。
“我去打发走阿蕾。”
娄昭君又觉得不妥。
“她来了。肯定有重要的话说。你问话问细一些。回头，我们再商量。”
“是。”徐姑姑出到殿外，将贺若蕾领到偏殿，关上门：“皇太后晒太久，身体有点乏力。你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一定转告给皇太后。”
徐姑姑，是皇太后娄昭君的亲信。
只要能将贺若蕾的话带给娄昭君，贺若蕾不在意和徐姑姑谈，靠近徐姑姑，在徐姑姑耳边嘀咕一阵。
徐姑姑惊讶。
“这会不会太冒险？”
进宫前，罗仁嘱咐贺若蕾一定要说服娄昭君配合。贺若蕾希望徐姑姑能帮她。
“姑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进宫。外面施壹的人盯得紧。施壹还亲自过问罗仁和娄公子去向。”
事情比徐姑姑预料的要糟糕，徐姑姑安慰贺若蕾。
“比这艰险的日子，我也见过。一定要沉得住气。”
贺若蕾点头。
“姑姑。为了进宫能保住命……你看看我全身的打扮。小心到什么程度。”
伸手握住贺若蕾的手，徐姑姑嘱咐贺若蕾。
“你能这么小心。说明是这段时日，你进宫没白待。宫中风险大，众人皆知。为了富贵的人，还是会像飞蛾扑火一样。胆大心细。就能活下来。就像我。你赶快出宫。我会派人接应你。”
“好。”贺若蕾赶快出院门。
以防被人反咬说贺若蕾只是来看皇太后娄昭君，贺若蕾又去昭阳殿。
徐姑姑进到娄昭君住的殿内。
“不妙呀。罗仁和贺若蕾走了一步险棋。”
娄昭君紧张。
“会给娄家带来灾祸吗？”
“奴婢也拿不定主意。”徐姑姑坐到床榻边上，轻声说：“施壹盯得紧，询问了娄公子和罗仁的去向。阿蕾进宫的打扮很素雅，看得出，她是战战兢兢。也明说了，可能没机会再看你。罗仁给娄公子出主意。娄公子让施壹带娄家的子弟去战场。陛下应该不会反对。”
一想到自己家里后辈要上战场，娄昭君越觉得自己无能。
“我，没用了。”
徐姑姑给娄昭君宽心。
“这不是坏事。不下水趟路，哪会知道水深水浅？由看着。至少没人敢乱来。”
家族里不出人材，衰落是迟早的事。
为了让家族强盛，必须下血本培养人材。
罗仁能为娄家做长远打算。
娄昭君对罗仁的印象更好。
“你觉得把罗仁放在什么位置比较好？是跟去战场？还是放在朝堂上？”
徐姑姑斟酌。
“罗仁出身不高。朝堂上早被世家大族和开国老将把持。不然，陛下也不会纳八大臣之女入宫。”
虽然娄昭君贵为皇太后，也不能让朝堂上的大臣个个都听他的话。
当然，娄昭君也能理解儿子高演纳八大臣之女入宫的做法。
“放到军中。得有个适合的职位。否则，又会被人盯着不放。迟早也是死。”
徐姑姑认同：“我们得帮罗仁铺路。”
娄昭君再三考虑。
“这事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八大臣之女进宫。大臣家眷都会进宫，找个合适的机会，给我们的人递话。”
“奴婢明白。”徐姑姑又问：“你还看皇后吗？”
“阿蕾要是足够聪明，一定去了皇后住的昭阳殿。我们再等一会儿。”娄昭君伸手按了按自己疼痛的头顶神经：“施壹盯着娄公子。娄公子就没有空闲去找人进宫。我们得个办法。”
娄昭君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徐姑姑也担心娄昭君突然走了。
“皇太后。若是宫女的女子，进不来。那就只能在宫中找帮手。早年侍奉陛下的几个女人，有了皇子心气高，都认定自己儿子有当皇太子的希望，看着陛下的眼色行事。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没有皇子的女人。一直被陛下冷落，年纪也大了。有众多新人进宫，陛下自然不会再瞧旧人。”
眼下，就只能在陛下宠爱的人中挑选。
看出徐姑姑拿定主意，娄昭君问：“你选中谁？说说理由。”
徐姑姑直言。
“奴婢，还是看好无子的杨嫔。嫔位，不高不低，刚好可以利用。陈姬可以确定，是桑红桑的人。赵禾得行事鲁莽，一激动就动手，靠不住。”
权衡之下，娄昭君采纳徐姑姑的建议，选择杨锦瓷。
“杨锦瓷有主见，也不能太抬举杨锦瓷。”
徐姑姑附和：“当众刁难她。看看她的反应。如何？过不了你的这一关。那就只能再另想办法。”
这也算是商量出结果。
娄昭君心头，轻松一些：“我们该去看皇后了。你去备轿。”
“是。”徐姑姑出了殿外。
娄昭君扶着床榻，缓慢站到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到铜镜前再抚了几下自己的发髻。
出到殿外。
徐姑姑已经备好软轿，搀扶娄昭君坐到软轿上……
去到昭阳殿院子。
娄昭君带着徐姑姑上了台阶。
在殿外守候的宋莺旋，连忙上前行礼：“皇太后。皇后刚刚醒来。”
娄昭君拉下脸。
“是你忽悠贺若蕾到我的宫中？”
宋莺旋否认。
“奴婢没有。奴婢也是刚从皇后殿内出来。”
徐姑姑搀扶娄昭君，进到殿内。
正在拿是丝帕给皇后擦手的杨锦瓷，赶快向娄昭君请安。
“得您庇护。皇后醒了。”
元舒培弱弱喊道：“母后……”
“皇后。你能挺过来，说明你的福分未尽。好好养着。我得去给陛下报喜。”
元舒培又闭上眼睛。
徐姑姑叫宋莺旋：“你看着皇后。”
没被娄昭君再责骂，宋莺旋觉得自己过关。
娄昭君给杨锦瓷使了一个眼色。
杨锦瓷跟着娄昭君到昭阳殿院外。
娄昭君问杨锦瓷：“你怎么会知道皇后醒了？”
惧怕被审问，杨锦瓷连忙下跪。
“是凑巧。请皇太后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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