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之却不以为然。
“彭文儿没你想得那么笨。她进府时日不短。她能让我和李现霓都不讨厌她。就凭借她能在夹缝求生的这样本事。我们都不应该小看她。”
和士开笑说：“夫人。那是因为你大度。要是你也像李现霓一样计较。彭文儿根本不可能经常在你眼前晃。长广王需要体面，身边必须有女人点缀。表面上聪明的女人，比暗地里出阴招的女人，好对付。”
胡静之也是这么想。
“平秦王府接连出事。你外出也要注意安全。我直觉不太好。还是要小心为好。”
和士开跟着高湛，经历过宫变。拥护高演坐上皇位。
形势如何发展，和士开也无法做出精准的预测。
“我再去打听消息。”
“去吧。”心里烦，胡静之就在走廊上散步。
和士快速离开胡静之的院子。
站在院外角落的彭文儿，回到进了她住的房间。
庄从姝端着一碗酸梅汤到来。
“主子。你可回来了。我还准备外出找你。你赶快喝酸梅汤解渴吧。”
坐到案几前，彭文儿双手接过庄从姝递来的汤碗，喝了两口：“我给夫人回了话。因为太累，所以回来走得慢些，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庄从姝请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你有见到李氏吗？”
当然，见到了。
但，这话彭文儿不能对庄从姝说。
在眼前这个时候，彭文儿也不能保证庄从姝不会出卖她。
“我估计李氏也该回府了。等我歇息片刻。我再去看看。你若没有别的事，可以退下了。”
“……”庄从姝站着没动。
彭文儿不解。
“你还有事吗？”
庄从姝欲言又止。
疲惫的彭文儿也没了耐心：“你有话就说。我得省下力气，去回话。”
彭文儿，是高湛的妾。
如果高湛的妻子胡静之，派人叫彭文儿。彭文儿就得去见胡静之。
对以后的事，庄从姝心里没底。
“柏夫人死了。杨嫔和郗南歌遇刺。这些事陛下避重就轻的处理。实际上是在帮桑红桑。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蹴鞠比赛期间，城内城外都很热闹。适合行事。”
感觉庄从姝在施压，彭文儿心中反感。
可彭文儿还是压住自己反感，和气问庄从姝：“我们能做什么？”
庄从姝跪到彭文儿身侧，低语。
“我去刺杀桑红桑。这样可以嫁祸给皇太后。皇太后在我们家族受冤时，没帮我们。皇太后娄昭君的次子高洋虽然死了。但，高洋杀害我们亲人的血债，必须得有人还。母亲为儿子还血债。理所当然。你看如何？”
桑红桑刺杀杨锦瓷和郗南歌没成功。
庄从姝刺杀桑红桑，这个主意虽好，但也风险大。
若是不成功，有人发现庄从姝行刺，会连累彭文儿。
看彭文儿沉默，庄从姝央求。
“要不你把我赶出府去？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让我想想。”彭文儿继续喝酸梅汤。
院子有脚步声。
庄从姝赶快起身，站到案几侧边。
李现霓经过窗前，进到门内，向彭文儿笑说：“妹妹。你总算回来了。”
庄从姝向李现霓行礼。
李现霓叫庄从姝叫门外守着，再站在案几前：“彭妹妹。你比我早回府。”
从李现霓的语气中判断出是来生事，彭文儿淡定应对。
“你想怎么样？”
李现霓质问。
“你为什么回府，没向我汇报你打听到的情况？”
“姐姐。你这样说话，就太过分了。我在夫人院里，等了你一阵儿。你不回来。难道要我累死在夫人院里吗？你没看到我的脸，被晒得快掉皮吗？你没看到我的额头有汗珠吗？”彭文儿一口气喝完碗里的酸梅汤，将空碗用力放到案几上。
看彭文儿在气头上，李现霓也不想和彭文儿撕破脸。
“那我们就说正事。你都打听到什么情况？”
懒得和李现霓说实话，彭文儿撒谎。
“没有什么秘密。街道上到处都在说柏夫人是被司马夫人害死。桑嫔想当弄死皇后。”
李现霓提出质疑。
“我可没听别人说过桑嫔要当皇后。这话，是你编的？”
轻笑一声，彭文儿辩解。
“你不要忘记。桑嫔曾跟着陛下，去看过蹴鞠比赛。有人认识桑嫔。桑嫔刺杀杨嫔和郗南歌这事，根本瞒不住。你不面对事实，做错决定，你会死得很难看。”
听彭文儿说死觉得很晦气，李现霓也想快些走。
“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应对困境？”
彭文儿警告李现霓。
“你最好离桑嫔远一些。在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男人的母亲。陛下也不例外。”
李现霓心里咯噔一下。
“你有什么依据？”
和李现霓说话太费劲，碍于在身份，彭文儿不能骂李现霓，只能一边摇着右衣袖给自己扇风一边说：“我看到徐姑姑坐马车回城内。徐姑姑坐的马车里没有杨嫔。”
坚信自己的判断，李现霓更自信。
“桑嫔有儿子。陛下最疼爱桑嫔，桑嫔闹出行刺案这么大的事。陛下没有惩罚桑嫔。妹妹。你这次，一定判断错误。”
冷笑之后，彭文儿叹气。
“在宫外孤单待着，进不了宫，眼睁睁看着十个新人入宫，以后还得平起平坐。你觉得，这是桑嫔胜利吗？陛下为了皇位做了什么，你我都清楚……陛下纵容陈姬打扰皇后养病。按理来说，陛下纳十位新人入宫全封为嫔。得宠的陈姬，也该进嫔位。陛下不顾及陈姬的感受，更可以不顾桑嫔和杨嫔的感受。”
事情和自己想得有出入，李现霓感觉腿软坐到案几侧边。
“难道……桑嫔，真的要在宫外待一辈子？”
彭文儿也怕桑红桑报复。
“姐姐。我们都是做妾的人，要看大主子的脸色活着。你有机会，劝劝桑嫔，别被陛下几句情话晕了头。以我的判断，皇后还有价值。陛下必定不会给桑嫔晋升位分。”
桑红桑，要是没有利用价值。
李现霓就失少了一位盟友。
越想心里越慌张，李现霓请求彭文儿：“妹妹。你帮我出个主意。你的恩情。我一定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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