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什么？
妈？
殷素素和鲁兰都没料到他会这样称呼人。
最不惊讶的要属刘妈了。
女婿不喊丈母娘‘妈’，那喊什么？
鲁兰一整个受宠若惊，原本她是打算直呼凌靳言‘言总’的，这么一‘惊吓’，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妈喊我靳言就行。”
凌靳言贴心地送上了称呼自己的方式。
他收敛气势，眼眸温和，望着她笑了笑。
这是尊重友好的信号。
鲁兰切身地感受到了。
“靳言！”
她思绪紊乱地唤了一声，就在她还在思索下一步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本该继续的对话却被闹腾起来的小家伙打断了。
“啊……”
他咿咿呀呀的，不甘心受到冷落。
爸爸怎么都不看他呀！
他不依！
“爸！”
“爸……”
小凌宸奶声奶气地叫唤着。
这谁能抵抗得了？
凌靳言先是和殷素素对视了一眼，接着，才从她的手里接过热情的孩子。
小家伙又兴奋上了，摇头晃脑的，足以见得和爸爸的亲昵程度。
他该是平时都有参与照顾孩子的。
鲁兰收回打量的眸光，亲眼目睹着凌靳言抱着孩子来到她的跟前。
“宝宝向外婆问好了没？”
他问得随性，并不指望孩子能够回答。
初次见面，双方难免生疏，好在有个小东西可以调节一下气氛。
小凌宸却很给面子，听懂了爸爸的话后，他转悠着小脑袋，努努嘴，有模有样地学着喊出了一声短促而清晰的‘ma’。
这算是他的问好？
众人皆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殷素素给无语住了。
这是什么儿子，好不容易学会了叫‘妈妈’，还喊错了人。
这个傻瓜！
“她是外婆，是妈妈的妈妈。”
凌靳言眉眼弯弯，唇角牵起，也被好大儿逗笑了。
“ma！”
小家伙喊得更来劲了，笑嘻嘻的，又露出了隐隐有小牙冒出的牙床。
‘妈’的发音可比‘爸’的发音要简单得多，他先难后易，轻松拿捏。
见他们的脸上都透着喜气，小凌宸更有成就感了，又喊了好多声。
顿时，厅堂里的气氛一片和谐，因是围绕着孩子展开的，大家都乐得一个轻松自在。
这里的一切都与她预想得不太一样，倒更像是印证了刘妈的那番话。
受氛围感染，鲁兰的眼底也有了笑意，虽然还未正式和凌靳言说上几句话，但她对他的印象却更好了。
“刘妈，你抱宸宸上楼睡觉吧，也差不多到他休息的点了。”
凌靳言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便将孩子交到了刘妈的手里，只留下他们三人在厅堂里，打算好好地沟通一番。
殷素素率先不自在了起来。
有孩子在，还能打个掩护，扯扯其他的话题，眼下小家伙上楼了，只能尬聊了。
她没想过凌靳言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恰好地撞上了鲁兰过来家里。
这算得上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家人了。
“凌靳言，我们说好了再也不提之前事的。”
殷素素窘着脸，下意识地清清嗓子，明着提醒他。
她曾全盘托出过她的经历，他是一清二楚她家里情况的。
虽然当下他表现得很友好，但她还是有些担忧他会为难鲁兰。
再怎么说她都是她母亲，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嗯，我没忘。”
凌靳言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着，他俩的关系比任何时候都要更亲密了。
她在紧张什么？
他是什么不识大体的恶人吗？
他无奈地回应。
鲁兰先开了口。
“我们敞开说吧！”
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再拖延下去，就很不合理了。
她抢占了先机，主导着对话的进行。
“你应该知道素素和凌东是什么关系？”
“是，清楚的。”
“你和素素结了婚，你真不介意她是有目的地找上你，接近你？”
小俩口约好不提的事之一结果被鲁兰赤裸裸地挑明了。
难堪的事实又摆在了桌面上，气氛诡异极了。
凌靳言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不容置疑的意味尤为强烈。
“说不介意是假，我也曾因为这事和她置气过，伤害过她，我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你打了她？”
鲁兰脸色大变，猛地抬头看向他。
素素隐瞒了她很多事，有些事孰真孰假，她也分辨不清，但要是打人这件事是真的，她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她绝不允许女儿和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在一起。
哪怕她做不到，她也要阻止。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没有！”
“我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她？”
凌靳言理解鲁兰的激烈反应，护犊子是每个父母的本能，就这么和她聊着天，她对素素的母爱是能看到的。
殷素素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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