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时，比赛的最终结果也出来了，明照天与江向苏鏖战两个时辰，从东边打到西边才决出最终胜负，江向苏略胜一筹。
略胜一筹又指比明照天多站两秒，然后倒在地上睡一天，还是好心的应飞鸿和师妹的姬朝衣两人把他丢小仙池中的。
灵战的最终结果已定，以往需要一月半到两月之久，她们只用了一月时间。
秦别枝伸着懒腰打哈欠，这一月之久要她睡个十天半月才能调理好——
她们尽是捏碎令牌，来到的是八位掌门所在的大殿中，居于主位的人秦别枝很熟，却又不觉得自己熟。
姬朝衣望向那张脸亦是诧异，她想到出现的神殿，想到莫音曾经说过的话，便释然了。
“莫音？”秦别枝试探地叫出声，她自然没抱任何期望，对方身上的气息已经与混沌很接近。
当初稚嫩的单纯少女如今听到她的声音只是表现出淡漠，秩序弧度极小地笑了下，“好久不见了，混沌。”
秦别枝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即使长着莫音那张脸，与混沌如出一辙的傲慢和漠视也无法遮掩。
到这一步，她的身份就是基本摊牌了，瞒着谁都没有意义。
姬朝衣早已知晓，谢殊亦是猜出来几分，倒都算不得惊讶。燕枯梦作为蓬莱宗的人，与方无心和兰沁都走得近，二人又常常要她给秦别枝行方便，或多或少都猜到几分。
其余六人望向秦别枝和莫音的目光都变了。
“不过，她们二人的差距表现出来得倒大。”应飞鸿低声道。
与成为秩序的莫音相比，秦别枝身上明显还有身为人的情感，只是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没有被怎么影响，是何缘由？
“有事吗？”秦别枝不冷不热地问。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秩序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毫无可信度。
方无心与莫弃情对视一眼，二人当即带着其余掌门推着剩下的九人离开大殿，将空间交给她们。
大殿顷刻间变得空荡安静，只有秦别枝与混沌对视。
须臾后，秦别枝偏过头坐到一张椅子上，她架着腿神色平静，卸去往日与他人接触时的种种情绪。
“说吧。”她道。
秩序从上座走下来，直到秦别枝的身前，祂弯下身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命运不肯告诉我们碎片的消息，我想你应该知道。”
“你作为秩序神，却不阻止祂们吗？”秦别枝没有回答祂，而是换了个话题反问。
“我的秩序并非是天道的秩序，而是七界的秩序。”秩序淡道，“天道违背了自己的规矩与秩序，我自然要让秩序归正。”
“冠冕堂皇。”她嗤笑了声。
“你现在不告诉我，待弥栖来了，从人界到灵界，可就会血流成河。”秩序看着她的眼睛，“若你还算是混沌，你或许不会在意，但拥有人类七情六欲的你，还能那么不在乎地看无数条生命在你眼前逝去吗？”
秦别枝轻敲椅子把手的指尖一顿，“你这是威胁吗？”
“以一人换人界与灵界的其他人性命，很划算了。”秩序直起身，“你那位眷属的作为令我无法苟同，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这是最快捷的方式。”
“你们就这么急吗？”秦别枝问。
“可不是我们急，而是时空马上就要回来了。”秩序耸肩，“一个月前我记忆恢复的时候，同时收到来自时空的信息，照他所说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他就会回来，那时候计划就开始了。你在计划之前可得完全恢复实力才行。”
秦别枝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要我一年时间从化神后期成神？”
“哪需要这么麻烦，说到底你现在只是差那最后的碎片，不是吗？”秩序坐到她的身边，“我知道，混沌那家伙在你的体内把力量封印了。大概与某个小鲛人接触让祂多了些心思，怕过早引来弥栖，到时候你应付不来。”
秦别枝没回应祂，只是蹙着眉思索。
“我自然是建议你还是早点下决定，不过现在你就好好准备接下来的灵战吧——”秩序打了声响指，秦别枝所坐的桌椅下方的地板瞬间消失，她掉落后消失在大殿中。
秩序轻叹声，祂步入一道空间裂隙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祂看见熟悉的云雾以及花团锦簇，草坪之上，数道身影已经聚集，似乎站了许久。
“怎么样？”最先开口的人戴着兜帽，若秦别枝站在这儿自然会认出对方便是当初在毁灭神殿的投影里见到的毁灭。
“她不同意。”秩序无奈，祂看向站在最侧边的虚幻身影与红袍女子，“混沌、命运，你们确定这样下去可以吗？”
那道灰色的身影不用说都知道是谁，与其他神的实体相比，祂无疑太过虚幻，几乎是透明，无法触摸，随时都会消失。
命运的长发是酒红色的，顺着祂贴身的精致的红袍散落，金色的眼瞳古井无波，听到秩序的话祂只是道：“无论她愿意或不愿意，结局都是注定的，该死之人依旧会死。”
混沌抬起头看向天空，祂的透明的手掌被祂举起又移开，似乎看见的东西和自己的手未挡住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啊。
“混沌……用不了太久了，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混沌。”祂好似是笑了下，带着解脱的释然，“天道，很快也会更迭了，在上面坐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换个神坐坐了。时空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祂已经到最初的时间了。”
“接下来就是等，等天道与我们见面。”命运道。
这本是至高神的聚集地，但此处还有一个与祂们的气息天差地别的青年人正在喝着酒。
“于骁，这些年辛苦你了。”命运的目光看向那边的青年。
于骁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举着酒袋朝祂遥遥一敬，“只希望您应允我的不要食言，毕竟这可是以我之后永不入道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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