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脑震荡了，眼前一片眩晕，隐约能看清司机的五官，苏末晃了晃头，从后视镜一瞥，忽的瞥到后座有个白衣女子，女子垂着脑袋，平放在膝盖上的手青紫，感受到苏末视线，女人抬头，露出半张狰狞的面孔。
苏末用力眨了下眼，后座空了，再一回眸，她靠在了司机肩膀上。
苏末指着女人看向司机：“这女人……你老婆？”
司机嘴唇哆嗦，朝后一看，哪里有人。
“大……大姐，你别吓唬我，这车里……就你和我。”
苏末思绪恍惚，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是阴阳眼，望着司机，苏末嘴唇一咧，笑了。
司机……慌了。
“您好，请您说出事发地点，现在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您好，请问您还在吗？”
话筒里传来接线员甜美的声线，温笙看了看黑色的面包车，又看了看手上的手机，说：“没事，不用了。”
挂断电话，温笙向面包车接近着。
只能说不愧是运星转世吗？
当温笙赶过去时，车里的苏末正和司机大眼瞪着小眼，苏末半个肩膀都被血迹染红，一张脸看着狰狞无比，偏生她眸色淡定，像那些伤口不是自己的般，再看司机，满目惊恐。
温笙敲了敲窗户，苏末回头一看，打开车窗，未等温笙说话，苏末就将手上的文件夹丢了过去，笑说：“抱歉啊少年，耽误你时间了。”
看着手上带血的文件夹，温笙半晌没有回神。
她继续笑：“我没事儿，你快去上课吧。”
温笙眸光微闪，瞥向她不断渗血的伤口：“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苏末抚了下额头，满不在乎道：“小伤，你快去上课。”
“可是……”
“少年。”苏末打断温笙，直勾勾看着他，“听我的，现在去上课，而我有事情要处理。”
眼见苏末要发火，温笙最终什么也没说，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学校。而那些围观的群众见没事后，指指点点各自离开。
面包车停在路边儿，苏末合上车窗，好整以暇的望着司机。
“谁让你来的？”
司机身子一个哆嗦，手在座椅下四处摸索，似是想找到什么一样。
苏末挑眉，晃了晃手上的刀子：“想要这个？”
司机脸色一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苏末一把将司机推向副驾驶座，光明正大占据了他原本的位置，而后系好安全带，双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她斜睨着司机，动人的声线像是蒙了层冰霜，冷冷清清：“我最后问一次，谁让你来的。”
“大……大姐。”司机说话了，“我出门时多喝了杯二锅头，撞了你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我们要不去警察局？“
话音刚落，面包车像是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她死踩油门，车速几乎要飙升到顶点。
司机尖叫着，惊恐几乎让他失去理性，倒是后面的女鬼开心的很，拍手哼唧哼唧笑着。
苏末被笑得烦躁，朝后吼了句：“笑个鬼！安静点！”
苏末这一嗓子让女鬼安静了，让司机更惊恐了。
他吓尿了。
尿液顺着裤腿滑落，骚味遍布车内。
前方是施工路段，苏末并没有要停的意思，黑色的面包车像是疯了样向前方冲去。
司机血液逆流，瞳孔紧缩，最终大吼出声：“是赵国华让我来的！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啊！他说\'别让苏末再开口说话’，我只是拿钱办事儿，你要找就找他去伐！”
咯吱！
耳边响彻尖锐的刹车声，面包车稳稳停在了施工路段前，司机瘫软在座椅上，撸起袖子擦了擦一脑门的冷汗。
可没等放松下来，苏末突然掏出手机拨通：“喂，110吗……”
你麻痹啊！！
*
赵国华估计给了司机不少钱，面对警察质问，司机一口咬定酒驾，由于他身体含有酒精成分，苏末伤的也不重，再者他认罪态度良好，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从警察局出来已是下午六点多，临走时警察还问用不用送她去医院，苏末摆摆手，从容淡定走向家的方向。
现在是逢魔时刻，街上人鬼共生，看着热闹的很。
苏末边儿上跟了一个，正是那个笑起来哼唧哼唧的女鬼。
苏末看着满大街缺胳膊断腿的鬼魂，突然就淡定了。
感受到苏末投落来的视线，那些鬼魂小心议论着。
“哎，那胖妹是不是能看见我们？”
“你过去吓她一下不就知道了。”
矮个子鬼缩了缩脖子，弱弱说：“俺……俺不敢，俺怕人。”
“你怕个鬼！”
“俺不怕鬼，俺怕人。”
苏末：“……”
她看着身边的女鬼，像是想到什么般脚步顿住。
“小姐。”苏末瞥向她，说，“你知道赵国华的家庭住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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